他知道虞見深今天不用上班,昨晚就給他發了消息,約他在第一次見面的咖啡店見,他有話要說。
程逸遲到了五分鐘,到的時候虞見深已經在那了,就在靠窗的座位上。
一周不見,他感覺虞見深好像變得更好看了。
虞見深今天沒有穿西裝,就是一身很平常的米白色休閒服,配白色運動鞋。比他平時穿商務西裝的樣子要年輕幾歲,眉目深邃,鼻樑高挺,英俊矜貴,舉手投足都有股吸引人的鬆弛和優雅。
程逸推門走進來,黑色短袖襯得他皮膚白,牛仔褲和帆布鞋的搭配青春洋溢。他人清瘦,骨架小,穿什麼衣服都好看,人還在店外沒走進來虞見深就已經注意到他。
幾天不見程逸現在看他心裡有些尷尬,來了也不看他的眼睛,悶頭坐在他對面的座位,也不說話。
虞見深倒是很專注地望著他,笑著問:「想喝點什麼?」
程逸現在一聽他好像從容自如的樣子就來氣,故意沒好氣地說:「我不是來跟你喝東西的。」
虞見深輕嗯了一聲,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往前傾,靠近了程逸很多,溫聲問:「可是我有點渴了,我可以喝嗎?」
程逸心臟被他輕撓了一下,酥酥痒痒的,他擰著眉說:「你想喝就喝,問我幹嗎?」
虞見深沒有在意他莫名其妙的壞脾氣,掃碼點了一杯少冰加糖的拿鐵,一杯黑咖啡。
過了一會兒,店員端來兩杯喝的。
程逸餘光瞄了眼拿鐵,沒有伸手。
但虞見深直接把那杯拿鐵推到他的面前,再端起自己的黑咖啡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溫聲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程逸垂眼沉默,今天天氣怪熱,他來這的路上就有些渴了,面前擺著杯明顯給他點的冰拿鐵,他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不喝?
他沒答,把那杯冰拿鐵拿過來,咬著吸管喝了幾口,緩了幹得快冒煙的喉嚨才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說:「我花時間想過了,但我沒想明白。」
虞見深眼神溫和地望著他,沒說話。
程逸頓了一下,抬起眼皮,這是他從進來到現在第一次跟虞見深對視,「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因為你說過你什麼也不會做。」
虞見深承認,「我說過。」
程逸直直看著他,「那你幹嗎逼我拒絕你?如果你什麼也不會做,如果我允許你就繼續,像以前一樣對我好,那對我來說不是挺好的嗎?」
虞見深笑著點頭,「是挺好,對你而言,只是多個人愛你。」
愛這個字眼比喜歡重太多了,程逸心臟都跟著一緊。
虞見深又繼續說:「但是,這前提是你不能愛上其他人。」
程逸微怔,「什麼意思?」
「如果你愛上其他人了,這就作不得數了。」虞見深唇角微勾,但是笑意並沒有進入眼睛,那雙桃花眼此時看上去是微涼的,話音倒還算是溫和,「那你欠我的,得還了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