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女子下巴的手指一點點收緊,他沉聲道:「你想與衛湛長相守,就要接受我,你多喜歡他,就要......」
多喜歡我。
後面幾個字,止在舌尖。
寧雪瀅直截了當,「一個影子談喜歡,不荒唐嗎?」
正視起他淬刃的眸,寧雪瀅反而鎮定了,「再者,你要清楚一點,我也沒有多喜歡衛湛,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為有一紙婚書在。」
直至現今,寧雪瀅也沒有梳理開自己對衛湛的情意,總歸是喜歡吧,但的確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不過此刻面對衛九,寧雪瀅否定掉了對衛湛的那一點點的情意,只為及時抑制住衛九莫名其妙的攻占欲。
她可不是他的。
不知為何,在聽見女子親口承認對衛湛情意不深時,本該開懷、該肆意嘲笑衛湛的衛九並不暢快,反而心裡惴惴的。
她沒那麼喜歡衛湛,是不是意味著,可以如前世一般隨時抽身?
捏在女子下巴上的力道不由失控,在聽得一聲痛吟時,又下意識緩和了力道。
脫離開桎梏,寧雪瀅使勁兒一推,將床邊的男人推了個趔趄。
她揉揉發紅的下頦,指向隔扇外的蘭堂,「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出去。」
衛九站定,挺拔的身姿一半攏在燈火中,一半攏在冷月中。
他不疾不徐地坐在床邊,理了理衣衫,卻在下一息一把抓住女子的腳踝,將人拖向自己,撲倒在床上。
「你只要不離開伯府,就是衛湛的妻子,他能對你做的,我也能。」
「啊——」
布帛的撕扯聲在靜夜中尤為突兀,寧雪瀅身上一涼,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如墜冰窟。
衛九靠過來,埋頭在她雪白的脖頸,生疏卻執拗地索取著。
寧雪瀅被嚇得不輕,不停踢踹,被衛九壓制住雙膝。
「衛九,你瘋了嗎?放開我!」
拒絕的話語無力又蒼白,澆不滅一個瘋子的怒火。
「你記住,我不是影子。」長指用力一挑,繡有鴛鴦的小衣被拋出帳外。
當目睹潤白一片時,眸光一沉。
寧雪瀅驚嚇過度,以纖細的手臂環住自己,淚水不自覺地滑落眼尾,大顆大顆地落在龍鳳百子圖的被面上。
肌膚上傳來齒咬的觸覺,身體不受控地戰慄,從未如此無助過,可縱使這樣,她也未說一句服軟的話。
察覺到淚滴的濡濕,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來,衛九撐起手臂,呆呆看著一手捂胸一手抹眼淚的女子。
燭台映亮她如玉的肌膚,也映亮了她臉上的一道道淚痕。
青絲散亂的她,柔媚而脆弱。
說不出心裡的滋味,總歸是煎熬的,衛九坐起身,扯過被子罩住她。
歪斜的領口下,是健碩挺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