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下,黑色的狼皮裳衣,柔軟的毛被風吹的倒伏,一朵炸裂的煙花映在他黑沉沉的眼底,清冷又疏離,連煙花也渲染不了的冷幽。
煙花墜落如散落的流星,明琴和明畫兩人舞姿翩翩,周圍人已經跪了一地,宋知枝遲鈍的反應過來,也跟著跪下去。
宋知枝在最後面的位置,儲司寒一步步走過去,越過很多人,影子倏然圈住她。
宋知枝聽見一聲波瀾不驚的一聲「起身」,靴子撐在地上起來,又聽見他說:「宋孺人一個人起身。」
旁人微妙的看一眼宋知枝,膝蓋又跪回去。
宋知枝心臟倏然一緊,本能的往後退一步,一隻手卻捏住了她的下顎。
手指冰涼的觸感,有迷醉的酒氣,混著特有的月麟香,虎口鉗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來。
怦然又炸開的煙花映亮了他的臉,他說:「屋頂上的人作舞是想侍寢,宋知枝,你想不想?」
第24章 耀玲瓏
侍寢?
郢王不是不近女色嗎?
他不是個瘋子嗎?
賀姝難以置信, 原來他也可以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去寵愛一個女人嗎?
為什麼是宋知枝?
她也不差啊。
心臟被嫉妒攪著,賀姝很難受,但動是不敢動的, 畢竟……郢王脾氣不太好, 垂著眼皮看著面前的雪, 什麼時候才讓她起來啊,膝蓋要凍壞了啊!
就宋知枝是人, 她們不是人啊!
跪著的美人各有心思,屋頂被無視的明琴和明畫也停了舞, 從他們的角度看去,跪了一地的人,只有青竹傘下, 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形, 濃儼的夜色也遮不住的優雅矜貴,掌心勾著宋知枝的下巴。
郢王還真是只對宋知枝一人特別。
張寶心頭狂喜--他家王爺終於開竅了嗎?
陶姑姑隱隱擔憂,王爺可能是對宋知枝動情……嗎?
耳膜鼓鼓作響,煙花似是炸在了耳朵上,又或者, 是雪灌進了耳膜, 熨的耳朵轟鳴滾燙。
宋知枝一時間怔住,被她捏著下顎, 呆呆的看著他。
沒等到她的回答,儲司寒不滿的捏了捏她的下顎。
「宋知枝,你要不要侍寢, 本王只問這一次。」
深寒夜色, 他唇瓣呵出的白氣穿破身體纏纏勾住心臟,要絞的她透不過氣。
心臟好慌。
她若是拒絕, 他永遠不再見她嗎?
「我,我願意的。」
儲司寒的眼睛卻沉了下去。
她的目的終於要露出來了……是為了他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