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後,康池知道這事是成了,揮揮手,「瑜哥,開車。阿昭坐副駕,我倆坐後排就成。」
他推著兩個人往車裡進,車子出發的時候還不忘囑咐那個年輕的檢察官,「錦恆一會來人了記得和人說一下情況,找個拖車把車弄走,拖車錢走你們老大私帳。」
閉目養神的博昭然驀的出聲,話里話外撇清關係,「不用,AA。」
AAA!秦知珩牙都快咬碎了,他抬眼一瞥就看到副駕上雲淡風輕的人,半張清艷側臉,托腮看向窗外,他稍微挪動一下姿勢,把那一整臉看了個結結實實,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好像只是在放空。
只有開車的周瑜看到博昭然藏在角落裡快掐爛的手。
他從鏡子裡看向秦知珩,面如沉水,眉眼沉鬱,不停的摩挲腕骨,像是在忍耐什麼。
車子到警局門口停下,博昭然徑直下車往審訊室走,途徑門口哭哭鬧鬧的程家人,不停的指著審訊室里的年輕女人吐露一些難聽的侮辱話語。她不耐煩的走過去,卻被一個貴婦模樣的女人攔住。
「你是不是給那個禍水來辯護的。」
貴婦染了蔻丹的手就這麼抓著博昭然的袖口,上面有一些血跡,蹭上了一點點,她抽回手,抽不動,細眉皺的很緊。
那貴婦還在撕心裂肺喊,「黑心律師,還我兒子命來。」
這話就特別有歧義,她動了動唇,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程夫人,冷聲說,「我殺了你兒子嗎?」
程夫人愣愣的搖搖頭,眼睫毛上還有淚珠子,手攥的死緊,依舊蠻橫不講理,「你給那個殺人犯當辯護律師不覺得羞愧嗎?!」
「想要開庭,雙方都必須要有辯護律師。」她頓了一下,「除非你們程家手眼通天到能讓法庭關起門來專門審你們家的案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找個地兒把遲意給做了。」
那位程先生雖然一臉悲痛,但還是殘留理智,更況且兒子沒死透,剩了一口氣在醫院裡。
他三步並作兩步,輕聲呵斥程夫人,鬆開她的手,「你還閒不夠丟人是不是!她可是辛堯請回來的人!你忘了辛堯和紀家什麼關係了?!」
提到紀家,程夫人一個激靈,本來就不好的臉色更難看了點,迴避到一旁又是掩面哭泣。
警局的人也很頭疼,程家是京港有頭有臉的人家,從這輩開始分兩支,老大身居要位,老二從商。今天出事的是老二程燕度,據報案人說是兩個人起了爭執,又素來感情不睦。程燕度年紀輕輕但是私生活很亂,國外留學時認識遲意,為了遲意這個外籍華人,跑前跑後的沒少折騰,就為了領證結婚。前後不過幾年光景,兩個人就鬧成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