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昭然一愣,解釋的話到唇邊還沒說出口,就察覺到一片濕潤在頸側蔓延開,她牙關咬緊,從咬肌蔓延的酸澀瞬間布滿全身,穿透四肢百骸。
左手腕被緊緊的握緊,那道疤痕硌的秦知珩疼的幾乎要裂開。
一直隱忍不發的情緒在錯以為她所謂的談談是考慮徹底和他一刀兩斷後徹底崩塌,他眼眶都赤紅,酒勁一下上來,想要無理取鬧的脾氣統統在這一刻變成委屈。
「仗著我愛你,一次又一次要和我劃清界限。」
「喝多了發燒了意識錯亂的時候連說話都在喊我,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明明就是為了我才衝上去,裝作不承認,受刺激暈倒。」
博昭然甚至能感受到他在顫抖,濃重的哽咽在玄關口散開,那是一聲顫抖的,甚至有些絕望的詢問。
「牛奶過敏也是可以忘記的嗎?你把我當什麼?勾勾手就跟你走的一條狗嗎?還是等你想通後跑去美國和我離婚?」
「博昭然,沒有你這麼愛人的。」
博昭然偏過頭,兩行淚滑下來,給他的還是沉默。
她喉嚨又緊又澀,發聲都是困難,濡濕的睫毛讓她連窗外的月光都看不清,變成模糊的一道線。
博昭然感覺到一股無望,她沒有解釋自己不是割腕,扯開一抹苦澀的笑容,她抬起另一隻手撥開燈,兩個人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打開燈後她手臂重重的的垂落下去。
反問他一句,「你知道我最不能原諒你的是什麼嗎。」
「我不怪我爸媽瞞著我,不怪外婆不告訴我,我接受不了的是連你都要瞞著我。」
「機場追過來的時候你追上來也不是因為你覺得你自己錯了,而是因為離開的是我。」
「你知道我很好哄,知道我在意什麼。」博昭然泣不成聲,那麼久的偽裝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口唇都抖個不停,不停的咳嗽,「我在波士頓等過你很多次。」
秦知珩因為這句話腦子清醒了一瞬,他鬆開她,後退一步,和她隔開一步的距離,「那我呢?我為什麼瞞你,你想過嗎。」
像是一個死局。
博昭然被隱瞞,而秦知珩隱瞞的初衷是怕博昭然不再愛他。
這場報複本來就沒有結局。
秦知珩握著她手,抵在自己心口,「病例報告,割腕,三厘米,你這是捅了我整整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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