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那日在萃雅茶居的小公子是蕭時善,李演也覺得太過荒謬,他搖了搖頭,自己昏頭了才會生出這種想法。
現實往往如此,明明真相都擺在眼前了,卻因太過荒謬而被拋到了一邊。
五月十二是安慶侯府老夫人的壽辰,在此之前,常嬤嬤緊趕慢趕終於把一件男子長衫給趕製了出來。
蕭時善拿到手後就迫不及待地想向李澈去表功,但她還有話要說,就沒有讓人直接送過去,而是等到他晚上回凝光院了,這才把那件天青色長衫拿了出來。
李澈摸了摸上頭細密的針腳,「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過完端午就開始做了。」蕭時善瞅了瞅他的表情,「夫君覺得如何,要不要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身?若是哪裡不合適就再修改修改。」
李澈鬆開手,「不用,常嬤嬤做得很細緻。」
常嬤嬤的手藝自然沒話說,蕭時善從小到大的衣裳很多都是常嬤嬤裁製的,後來不怎麼做衣裳了,但蕭時善貼身穿的衣物還是常嬤嬤給做的,正是知道常嬤嬤做出的衣裳漂亮好看,才會讓她給李澈做這件衣服。
蕭時善雖然沒有把功勞故意往自己身上攬的意思,但也疑惑他是怎麼知道這件外衫是常嬤嬤做的,上頭又沒寫名字。
然而瞧著李澈這種看了一眼就仿佛沒什麼興趣再看的態度,讓蕭時善有些不滿,做了好幾天才做出來的,他連試都不試。
蕭時善聽著水晶珠簾晃動的清脆響聲,她抱起衣服往裡頭走,非得讓他穿上試試,等他試完了,她就裁成兩半給狗穿。
「夫……」
蕭時善的聲音戛然而止,唰地一下背過了身去,心口撲通撲通亂跳,腦海里還是他光裸緊實的脊背和寬肩窄腰的身材,不由得埋怨他怎麼不去淨房再脫衣服。
水晶珠簾搖晃的一陣亂響,蕭時善逃也似的坐回了榻上,揪著懷裡的衣服,腦海里的畫面怎麼也甩不掉。
雖說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誰能想到她就是有本事,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即使有時候睜開眼也絕不會往他身上亂瞟,他平時睡覺會穿著中衣,在蕭時善的記憶里,他還沒有這般裸著脊背的時候,猝不及防地撞見,讓她一下慌了手腳。
上一刻氣勢洶洶的架勢,居然因為瞧見他赤·裸的脊背就給打回來了,蕭時善懊惱地抿了抿唇,發覺懷裡的衣服被她弄得皺巴巴的,她鬆開胳膊,把衣服鋪開疊了一下。
手指撫開褶皺,蕭時善把衣服擱到了一邊,搖了搖頭試圖把腦子裡的畫面給甩出去,她就是見得太少了,猛地一瞧才羞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