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姑見季夫人眉目舒展,便知這是滿意的,不由得瞧了眼蕭時善,太太對入口之物要求極高,此次來淨慈庵還專門帶著個沏茶丫頭,適才三少奶奶去添水,她本要阻止,只是怕驚擾到三少奶奶,便沒有驟然出聲,不承想三少奶奶沏的茶竟能入太太的口,這倒是稀奇了。
「三少奶奶歇著吧,讓丫頭來就是了。」程姑姑笑著說了一句,轉頭又讓婢女給蕭時善多加塊墊子,好讓她坐著舒適些。
自家婆婆是真正的雅人,蕭時善則是附庸風雅,託了季夫人的福,她也跟著風雅了一回,飲了口熱茶,再瞧著眼前的紅梅白雪,舒適得眯了眯眼。
近來天氣多變,上午還是陽光明媚,傍晚就飄起了雪粒子,北風攜裹著雪花飄飄灑灑地吹來。
冬日裡天黑得早,山間靜謐無聲,亮起的燈籠在清冷夜色中散發出朦朧的光暈,屋裡燒著火盆,將外面的嚴寒驅逐在外。
蕭時善沐浴過後,坐到了椅子上,她貼身穿了件略顯單薄的白綾襖子,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外邊攏著厚實的貂鼠皮襖,一頭微濕的烏髮隨意地垂在身後,耳畔的髮絲滑落至白皙的臉頰,她垂眼看著案上的書信,長睫如扇,投下一小片陰影。
信件是傍晚時分送來的,她讓張亨打探了曹興祖的死因,外面傳出的消息是突發急症而亡,至於是何急症就不好言說了,張亨交友廣闊,探到曹興祖是從妙蓮庵里被人連夜抬回府的,隔天就傳出了死訊。
有些事不好對姑娘說得太直白,但張亨估摸著這曹興祖多半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這人葷素不忌,達官貴人去的青樓楚館去得,下等人進的窯子也往裡鑽,死在女人身上是早晚的事。
妙蓮庵是什麼地方,蕭時善自然是知道的,她細細揣摩了片刻,即使得不到確切消息也知道曹興祖死得不那麼光明正大。
她擱下信箋,拿起梳子對鏡梳發,死個人而已,著實沒必要大驚小怪,況且死的是曹興祖,只能叫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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