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善說道:「過不下去了可不就和離了。」
這算什麼理由,怎麼就過不下去了呢,常嬤嬤還以為姑娘對姑爺到底會有幾分在意,如今看姑娘如此渾不在意的樣子,她也糊塗了。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姑娘的態度明顯是太隨意了,常嬤嬤滿臉不贊同地看著蕭時善,這一個多月來,她就沒見姑娘有過半點愁緒,仿佛和離對她沒有任何影響,而這恰恰是最反常的事情。
瞅著蕭時善的神色,常嬤嬤猜測道:「莫不是姑爺在外頭有人了?」
蕭時善靠在引枕上,抬了抬眼道:「不知道。」
她不怎麼過問他在外面的事,連玉照堂都極少踏足,只要不帶到她跟前,就當做沒有,如今想來,還是二嫂有本事,把夫君身邊的花花草草,該剪的剪,該放的放,心裡跟明鏡似的。
相較起來,她可是差遠了,連李澈身邊有幾根花花草草都不清楚,不過今後也不需要她去費這個神了。
「嬤嬤,我現在還沒心情想這些,你不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麼。」
常嬤嬤嘆了口氣,是說什麼都晚了,要是早知道姑娘動了這個心思,說什麼也得攔下來,外頭的日子哪是那麼好過的。
夜色已深,常嬤嬤服侍著蕭時善睡下,在床頭留了盞小燈。
此次來余滎,蕭時善把新招的邱繼邱掌柜也帶來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個明白人在身邊能少走許多彎路,趁此機會,也能看看這位邱掌柜辦事能力如何,而那位周掌柜則被她派去莊子上打理事務,若是有成效,京師那邊的產業鋪面將來也可一併打理起來。
既然要留在余滎,那麼首要辦的就是置辦房產,邱繼去了趟牙行,挑出了兩處合適的,這才帶領蕭時善去看院子。
「那是誰家的府上?好生氣派。」可不就是氣派嘛,遠遠瞧過去,幾乎占了整條街。
邱繼正擦著汗,聽到蕭時善問話,順著她所示的方向望了一眼,動作一頓,語氣中多了幾分複雜,「這是平江木行龍家的府宅,以前是梅府的舊宅。」
聞言,蕭時善不禁多瞧了兩眼。
這樣豪奢的住宅她自然是住不起的,在看過兩處院子後,最後定下一家三進的院落,足足花去了六百兩銀子。
比寸土寸金的京師要便宜不少,但也不是個小數目,蕭時善瞬間覺得自己的錢袋空了大半,突然發現想靠那點嫁妝過活是遠遠不夠的。
早知道銀子這麼不經花,她就該把那堆珠寶首飾通通帶上,管它是誰給的呢,到了她手裡就該是她的,想來他也不會為了那點東西跟她計較,但她偏偏在關鍵時刻矯情起來了,這個也不拿,那個也不要,這會兒後悔又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