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半點溫柔可言, 仿佛是故意讓她疼似的,誰知道他的怒意從何而來, 她都沒怎麼反抗, 他還不樂意了。
蕭時善不大自在地想著,她其實是該奮力反抗的,只是當時被他親迷糊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 後來試了一下又推不開他,索性就不費勁了。
除此之外, 可能還有那麼點報復心作祟,他不是說她賣弄風情麼,但你瞧瞧,她可沒把嘴唇湊過去讓他親,分明是他自己要親的。
此時想來,蕭時善反而後悔當時沒扇他一巴掌,竟然像沒骨頭一樣躺在他懷裡,任他隨意對待,忒沒骨氣。
此番種種,讓她不禁困惑,他們當初到底是不是好聚好散。
這點困惑沒有牽絆蕭時善太久,她總是沒有太多耐心去琢磨自己的情緒和心情,目下又有太多事情需要解決,實在顧不上一些細枝末節。
或許等她閒下來了可以再去想想,但現在嘛,當然是拋得遠遠的,遠到不會讓她想起來就心生煩躁。
在外邊奔波了三個多月,回到余滎頭一個來迎接蕭時善的不是邱掌柜,也不是常嬤嬤,而是侯府二管事孫福。
孫福在余滎待了一個月,日日往梅府外頭蹲守,愣是見不到人,急得嘴上起了個燎泡。
好在給侯府的信件有了回音,大老爺不僅給他派了人,還命他全權支配,見機行事。
想到過幾日人手就能到齊,孫福喜不自勝,不多時守在梅府外面的人跑來報信,他得了消息,立馬趕了過去,終於見到了正主。
「孫管事?」蕭時善沒讓人攔著。
孫福走上前來,「奴才給姑娘問安。」
蕭時善問道:「祖母的身體可還康健?」
「老夫人的身體康健,府里一切都好。」孫福嘆了口氣,「只是自打姑娘離了京,老夫人和三老爺就日夜憂心,四處打探姑娘的蹤跡,只說即使是和離了,也是侯府的姑娘,沒有讓姑娘流落在外的道理,幾經周折,才打聽到姑娘的下落,立馬就命奴才來接姑娘回府。」
蕭時善緩緩走了兩步,止步道:「孫管事還是請回吧,我如今已經再嫁,回不回侯府還得看夫君的意思。」
這個出人意料的消息把孫福打得措手不及,再想追問幾句,又被人攔了下來。
不僅孫福驚詫萬分,跟在蕭時善身邊的人也是個個詫異,連他們也不知道姑娘什麼時候再嫁了,又是從哪兒冒出了一個夫君。
賈六眼珠子滴流亂轉,擠到張亨身側,低聲道:「張哥,你說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是隨意糊弄人的話,還是真有這個打算?」
別看張亨生得魁梧粗獷,但也有其心思細密的一面,他也在反覆思索著那句話,心頭一直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