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鮮少有主動的時候,更何況是滿心滿意地貼近,叫人不由得隨著她歡喜而歡喜,李澈不喜歡被人撥動情緒,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掌控,便是把命門顯露在外,這是極其危險的事。
但情愛二字從來由不得任何人置身事外,倘若體驗過,感受過,便永遠不會滿足於淺嘗輒止,只有無休無止地掠奪靠近,直到密不可分地嵌合。
蕭時善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兩條雪白的手臂白得晃眼,腕間的兩隻金鐲子交碰作響,搖出碎金流光。
這會兒她身上沒了力氣,只得靠在他身上,他的手從她滑落的衣袖裡探了進來,不住地撫弄,令她愈發站立不住。
李澈緊緊抱著她,手裡握了她一下,輕咬著她的耳珠,「今晚就回去。」
蕭時善聽出他的意思,被他撥弄得毫無招架之力,自然是什麼都好,她早就想回去了,在這邊保不齊晚上還得餵蚊子。
她走了一下神,又被他含住了唇瓣,半晌之後,兩人才從那顆柳樹後面走了出來。
蕭時善整理自個兒的髮髻和衣裳,手邊沒有鏡子,便扭頭問他,「我這樣行不行?」
李澈看了看她瀲灩的眼眸,嫣紅水潤的唇,「問題不大,待會兒戴上帷帽。」
那就是不能見人了,蕭時善橫了他一眼,這一眼恰如秋水橫波,說不盡的鮮妍柔媚。
李澈幫她推了推發間的小簪,「別這樣看著我,我還沒好。」
蕭時善見他側頭看了眼身後那顆粗壯的柳樹,仿佛有那麼點遺憾,她臉上一紅,這種山溝溝里有什麼好遺憾的。
去馬家辭行的時候,蕭時善沒跟著進去,看到他出來,她往他手裡掃了掃,見他空手而歸,便微微抿了下唇。
從橫宣縣離開時,已是暮色四合,天漸漸黑了下來,蕭時善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拿到了嗎?」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李澈卻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他握著韁繩道:「你往我衣襟里摸摸。」
蕭時善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帳本,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沒拿到呢,馬知縣看起來是個極孝順的人,若是因為中午那點事影響到正事,豈不是白跑一趟。」不是她說,這些個清流之士大約都有點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清高。
李澈單手輕輕摟抱住她,「你不必擔心這個,且不說馬知縣是否會公私不分,即便他不提帳本之事,但只要東西在他手裡,總有法子拿到手。」
蕭時善的眼睛往他身上掃去,滴溜溜地轉了轉,忍不住發笑,「合著你是做了兩手準備。」
「方法不重要,有用就好,難道還要為此三顧茅廬?」可以但沒必要,李澈沒有那麼多時間耗在此事上,能簡單解決,最是省時省力。
「雷知府為何會把這樣的東西交給馬知縣呢,遠寧府的人都說他們關係不好。」蕭時善不解地道。
李澈緩緩道:「帳本交到馬知縣手上才最合適,一來可以避人耳目,二來在遠寧府的上下官員中,馬知縣確實是值得交託之人,這樣的人或許在官場中格格不入,但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