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等蕭逸琅發現真相,必然會發作,追上來尋她。而保全所有人的辦法,唯有在此時,趁機殺了他。
「穆姑娘果然聰慧。」
他看著穆青綿略有猶疑的神色,不禁嘲諷她一句: 「穆姑娘,莫不是真看上了那皇后之位,捨不得殺他?」
穆青綿搖了搖頭,不是他死,就是她瘋。
他們二人已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她擔心的是蕭鈺峙, 「若此事牽扯到他,我怕史書之上,眾人罵他。」
何論,蕭鈺峙身上本就背了一條欺世盜名之罪。即便有護國之功在身,他人又能體會他的不易嗎?
「穆姑娘,太子之死,不是你殺,便是他殺。」說到此處,路光覺得有些好笑: 「你二人倒是在此事上頗為有默契。竟然都捨不得對方動手,沾上太子的血。」
「不過,太子為何對你那般好?」
路光好奇問道,穆青綿未答。
路光訕訕地挑了下眉,沒有再問。
直到抵達蕭鈺峙所在之處,穆青綿下了馬車。同時,蕭鈺峙翻身下馬。
「北境一切可好?」
「放心,一切都好。」
蕭鈺峙適時打量她, 「聽聞,他將你關在東宮。」
穆青綿點點頭,隨後她看向蕭鈺峙, 「從前,你與我說,若弒殺儲君,大齊會亂。如今,為何肯殺了他?」
「他對你,不甘,掌控。對大齊,不仁,暴戾。所以,我要殺他。」
前世,蕭逸琅登基之後的大齊,他二人皆有所見。可穆青綿想起他一世清譽,盡毀其中。
驟然,她想起他曾與她說過的。
「大庇天下寒士,功成身退。」
他從不在乎名利二字,甚至不必世人知道,袁灃是誰,顧長澧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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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黃昏日落,蕭逸琅不見穆青綿回來。
只聽屬下來報,穆勤遠與路蘊二人已離開京城,穆青綿也不在府上。
她跑了,她竟然跑了……
蕭逸琅冷笑了聲: 「給孤追。」
穆青綿,你跑不掉的……
你是孤的人,是生是死都該陪在孤身側。
穆青綿與蕭鈺峙會和之後不久,穆勤遠亦趕來。算著腳程,他們在郊外埋伏最為合適。而穆勤遠需陪在穆青綿身旁,才更顯得她沒有後顧之憂,拼死一搏。
蕭逸琅帶人追上穆青綿與穆勤遠,叫人將她們層層包圍。
「阿斐,孤說過,你不能逃的。若你逃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穆青綿下意識擋在穆勤遠身前, 「蕭逸琅,你殺了我吧。」
蕭逸琅瞠目呲咧: 「你以為孤不敢殺你?」
他的弓箭手紛紛指向穆勤遠。
穆青綿冷嘲了聲: 「蕭逸琅,無論你囚困我多久,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此時,該迷途知返的人是你!」
「迷途知返?」蕭逸琅冷笑: 「穆青綿,你我一世夫妻,我只逼死你一次,你便要殺我?難道你已經忘了,我曾待你的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