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旻不看楚鳳歌,只是垂眸望著自己的腳尖,輕聲回著這位祖宗的話,「回長公主,袁某並無甚特別喜愛的書,不過是這屋裡沒有其他的書可看所以才拿了這本書。」
說完這句話,他話音一轉,「未經長公主允許,擅自動公主府上東西,袁某有罪。」
楚鳳歌看著青年實際上只稱得上是少年挺直的背脊,無趣的撇了撇嘴,正要轉過頭去,餘光卻瞟到少年故作鎮定卻已經紅的滴血的耳朵,轉身的動作頓住,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猝不及防的,袁旻耳邊傳來一陣溫熱,少女帶著獨有的香氣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本宮恕你無罪。」
說完,少女還故意的對著袁旻的耳後吹了一口氣。幾乎是眨眼的功夫,袁旻就已經跳到了離楚鳳歌幾步遠的地方,絲毫看不出這是個病秧子。
少年這下大概是真的惱了,臉上紅暈雖在,但是眉宇間卻滿是厭惡,冷了臉道:「還請長公主自重。」
楚鳳歌倒是沒有生氣,反正這麼多年了這句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何況這群迂腐書生就只會說這句話,聽的多了,除了無趣也沒什麼了。
廣白卻是眉頭一皺,看著袁旻的目光有些不善了,冷聲道:「袁公子,長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要不識好歹。」
袁旻這才看見一直站在面前的男子。其實廣白的氣勢很強,雖然長的沒有袁旻那般俊美,但是扔在人群里也絕對是萬眾矚目的。
若是以往袁旻必定不會忽略廣白,只是今日他被楚鳳歌氣的靈魂都快出竅了,自然就沒有精力顧及旁人了。
此刻聽到廣白的話,楚鳳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袁旻卻是氣的臉色通紅,眼看著就要升天了,楚鳳歌到底良心發現放過了袁旻,抬手示意廣白下去,別回頭真的把人氣死了。
畢竟這人還是有點用的。
廣白向來很聽楚鳳歌的話,看到這動作,面上雖有些擔憂,卻還是聽話的告辭退了出去了。
廣白離開後,身後的侍女在楚鳳歌的示意下,開始擺桌。
一桌子菜擺好後,楚鳳歌大大咧咧的坐下招呼著站在一旁的袁旻,「袁公子,聽說你身體不好。本宮一時懈怠,忘記你還沒有吃午飯,不知袁公子的身體是否承受的住?這不,來賠罪了。」
此刻楚鳳歌坐在那裡,她向來坐姿沒有個正形,隨心所欲慣了,如今坐下來之後,懶懶的趴在那裡,不小心撐開的衣襟,在袁旻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滿目春色。
從未有過的感覺侵襲袁旻全身,喉嚨乾涸間,袁旻立刻躲開了視線,張口時聲音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沙啞,「草民無礙,公主若是沒事就先離開吧。」
這個時候袁旻是徹底忘了面前的女子是大商說一不二的長公主了,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楚鳳歌是什麼人?從小在吃人的宮裡長大的,袁旻一個書生,即便是再怎麼聰明,卻也是一個眼神她就能看出來袁旻究竟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