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那是?」
「那是淵主!」白澤咬牙。
北斗:「?!」
北斗和白澤加起來,再帶上個二樓睡覺的望舒和三樓畫畫的姚孟貞,都不夠淵主一人殺的。
「行了!」白澤將人扣在沙發上:「嵇靈不會有事,淵主不會傷他,但我們兩個可就不一定了。」
說著,他扯了扯領帶,鬆開了表情一言難盡,似乎在回味這句話的北斗:「現在,和我說說吧,你為什麼叫嵇靈扶桑君?」
淵主的房間嵇靈來過很多次了,但這次不一樣,對方素來穩定的情緒似乎走到了失控的邊緣,淵主重重合上了臥室門,嵇靈一個踉蹌,仰面栽倒在了他的床上。
席夢絲很軟,摔上去並不疼,但淵主立在床前,居高臨下低看過來,眸色沉地像一片捉摸不清的濃霧。
而嵇靈身體僵硬,他在這充滿壓迫力的注視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淵主,恨極了扶桑君。
嵇靈不知道前因後果,他只是透過那枚髮簪上的隻言片語,知道兩人是舊識,扶桑君似乎以某種手段欺騙了淵主,以至於對方深陷地底數百年,至於更多細節,他一無所知。
嵇靈張了張嘴,無力道:「我不是。」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
淵主的手指掠過他的衣服,停在他的後背,輕輕點在那處皮肉,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後心是很禁忌的地方,稍稍注入靈力,就能傷及本源,淵主現在只需要輕輕那麼一動,嵇靈得躺上數百年。
指尖的溫度順著後心傳來,燙的灼熱。
嵇靈僵硬著沒動。
淵主俯身看他,將兩人的距離壓的極近,他一字一頓,定定看著嵇靈:「你這裡,有沒有扶桑印?」
嵇靈:「……」
他問:「有沒有扶桑印,有什麼區別?」
淵主道:「扶桑君與我有舊,我清楚他後背的模樣,如果沒有,北斗便是在胡言亂語,你只是大荒琴聖嵇靈,不是其他什麼不相干的人,但如果有,你……」
他頓了頓,沒往下說。
但他們都知道這話潛台詞。
——如果有,你便是那個欺我騙我,將我鎮於淵底的,扶桑。
嵇靈垂下眸子。
有的。
那枚扶桑印就牢牢地刻在後背,燒灼著皮肉,帶來揮之不去的灼痛,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他是被扶桑放逐的罪人。
他避開淵主的視線,只道:「如果我說沒有,你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