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峰腳下一頓,目光掠過余丞抓緊自己腕部的五指,抬眼對上余丞半眯著的淺淡眸子。
此時此刻,眼前人就像是只炸毛的貓,還是一時半會兒都順不了毛的那種。
褚寒峰莫名有些想笑,嘴角輕輕扯動:「我耍你做什麼?」
余丞微滯,下意識收回手。
比起褚寒峰冷著那張凍死人不償命的臉,他還是覺得這個人忽然笑起來的時候比較危險。
誰知道又會說出什麼要命的話。
一如當年他跟褚寒峰告白的時候,這個人連拒絕的話都說得那樣叫人難堪,甚至讓他遷怒或者埋怨的機會都沒有。
他連當年褚寒峰唇邊乍然揚起的弧度都記得,就那樣隨著彼此的灼熱呼吸垂眼,與他對視,稍有不慎就能碰到對方的鼻尖。
含笑的嗓音里卻似帶著刺:「如果他倆結了婚,你以為你得叫我什麼?」
這種猛然酒醒的滋味他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即使後來余征祥與宋非晚毫無徵兆分手,他給褚寒峰發的所有簡訊都石沉大海,那種失落滋味也不及那一晚上來得讓人記憶深刻。
一時間,仿佛連那晚上緊貼著他唇縫的灼人氣息都清晰無比,心臟瞬息間無端一墜。
余丞快速別開眼,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來:「不說就算了,誰稀罕。」
一邊說著,一邊加快腳步,故意走在褚寒峰前面。
不料,不過須臾,褚寒峰竟然主動談起:「你就只有這些想問的?」
余丞想了一會兒,隨意道:「佟時的事情跟你有關係?「
褚寒峰默了半秒:「算是吧。」
余丞不以為意:「哦。」
他想也是。
按照原書劇情,是鍾坤先開了褚寒峰的黃腔,才有後面一系列的不雅照在網上瘋傳,禍及佟時。
如今聽梁佑的意思,大概也是昨晚上他跟佟時講了什麼關於褚寒峰的事情,惹褚寒峰不痛快了。
左右佟時都是會被褚寒峰記恨上的炮灰,早點完蛋、晚些完蛋,都是要完蛋。
倒是被鍾坤先逃過一劫。
余丞悶頭思考,聽見褚寒峰說:「不想知道為什麼?」
余丞言簡意賅:「不想。」
又不是他完蛋。
關他毛線事。
褚寒峰難得嘗到被噎的滋味,欲言又止將眸光在余丞的側臉上停留兩秒,最終也保持了沉默。
直到挖好了筍,拎著籃子準備下山,二人都再沒多說半個字。
倒是付年和曾萌興致勃勃,一個勁地在余丞耳邊嚷嚷:「為什麼褚寒峰連挖筍的動作都這麼帥,簡直是帥得慘絕人寰。」
余丞不得不配合地跟著一起瘋狂點頭,時不時瞥一眼不遠處的高挑身影。
有那麼帥嗎?
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