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泛濫情緒湧上心頭,夾雜著悲憤與記恨。
隨著大口的空氣灌入,畫面戛然而止。
「嘶——」
余丞倒吸了一口涼氣,有刺眼光芒在企圖睜開眼的瞬間直直照射而來,他下意識抬手擋了下眼睛,隨即又被人拿手撥開。
「別用手揉眼睛,聽話。」
耳邊有人在說話,裹著微不可聞的顫聲,哄道:「得先把眼睛裡的異物洗掉。」
余丞渾渾噩噩只覺得這嗓音實在是耳熟,有七八分像褚寒峰。
可或許是夢裡那寒至骨髓的聲音衝擊力實在太強,余丞一隻半會兒又感覺不太對,只覺得如果是褚寒峰的話,應該是不會用這樣哄人似的嗓音跟他說話的。
余丞沒吭聲,只安靜地任人擺布。
等醫生處理完眼裡異物,上完藥水,已經是半晌之後。
余丞半斂著眼睛去尋身邊的人,一扭頭,就看見眼眶通紅的吳叔,連鼻頭都是紅的,懊悔不已迎上他的視線:「都怪我,非要下車看看,要不是我……」
果然。
余丞下意識鬆了口氣,環視一周,沒看見別的人影。
他就說嘛,怎麼可能是褚寒峰。
「要怪就怪那個人,」余丞打斷對方的話,勸慰道,「做錯事的是別人,別把什麼錯都一個勁地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
「那個人呢?」
對方一想起那小混混就恨得牙痒痒:「被派出所的帶走了,聽消息說是那個叫什麼時的粉絲。」
「佟時?」
「對,就是這個名字!說那個狗屁佟時都是被冤枉的,自己咽不下那口氣,要替自己的偶像報仇。」
去你媽的偶像。
余丞覺得可笑,眨了下還看不太清的眼睛。
生理性淚水控制不住地積在眼底,糊成一片,隨著他這一笑,就順著眼角滑下來。
「有病。」余丞哂道。
褚寒峰走進房間看見的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