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余丞沒來得及反應,忽聽門鎖啪嗒被人從外擰開——
褚寒峰穿著乾淨的浴袍,單手拿毛巾隨意擦了下濕透的黑髮,整個人散發著清爽的沐浴露香氣。
二人對視一眼,褚寒峰看著有些發愣的余丞問:「怎麼了?」
余丞也覺得自己怕不是魔怔了,褚寒峰頭髮還濕著,怎麼會有閒情雅致站在門外偷聽他打電話,隨即開口:「裴彥問明天要不要出去吃個飯,你跟我一起嗎?」
一邊說,余丞一邊把褚寒峰拉進房,等對方在窗邊沙發上坐下,便接過褚寒峰手裡的毛巾替人擦了下後頸的水珠,忍不住多嘟囔了一句:「你這人怎麼回事,也不拿吹風機吹吹,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褚寒峰沒吭聲,似乎是很享受余丞在日常小事上的關心。
直到余丞以為褚寒峰沒聽見,又問了一句明天要不要一起出門,褚寒峰才說:「如果我不願意出門呢?」
余丞沒在意,準備把濕毛巾換了,去浴室找吹風機。
胳臂忽地被人輕輕一拉,被拽回褚寒峰的身邊。
余丞:「?」
余丞詢問的抬了下眉。
褚寒峰眼底浮現星點笑意:「開玩笑的,明天想去哪兒?」
余丞下意識答:「不知道呢,得問裴彥他……」
話到一半,余丞才想起方才只讓裴彥等著,隨手就把手機擱那兒了,也沒掛斷。
而褚寒峰也沒多說話,睨了眼顯示還在通話的手機屏幕。
余丞直接點下免提:「問你呢,去哪兒吃?」
裴彥聽著這邊的動靜早就有些恍惚,只覺得這般好脾氣的余丞實在是叫人不太習慣,半晌才回過神來,欲言又止道:「我現在相信你不是被綁架了。」
余丞:「嗯?」
裴彥:「老實說,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余丞靜了剎那:「我要是被人奪舍了,第一個被收拾的人就是你。」
裴彥接話:「那必須,憑咱倆的竹馬關係,以免被發現,肯定要先下手為強的。」
余丞正打算接話,餘光瞥見褚寒峰闔眼,指腹輕輕按在眉眼處,少頃後又再度睜眼。
或許是在腦袋裡將裴彥上輩子被人故意當槍使的所有事跡快速過了一遍,那人就借著余丞這副皮囊,把人耍得團團轉……
褚寒峰哂道:「是嗎?」
當初若不是看在余丞的面子,僅僅是家道中落,這點教訓都算是輕的。
余丞後知後覺,警告般地戳了下褚寒峰的肩膀,這才搭話:「你別理他。」
裴彥茫然:「咋了?」
余丞胡謅道:「他嫉妒咱倆的竹馬關係。」
裴彥「哦」了一聲,得意道:「那必須,兄弟如手足,嫉妒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