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就這蹩腳的解釋,你乾脆說你就是想耍我們幾個人玩、想看我們被嚇得狠狠出醜好了,可信度還高得多呢。
裝都懶得裝一下嗎??
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要是真想驗證什麼螢光顯色法,幹嘛不告知一聲就突然關燈?還關那麼長時間?還在大家開始分散搜證的時候突然搞這個?
簡直是明目張胆地把他們當傻子忽悠。
關鍵是,他們還真拿卞景和沒辦法。
哪怕知道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隱藏信息,或者背地裡搞了什么小動作,人家不肯說,他們有啥辦法。
在進入遊戲前,所有特殊道具都被收走了。現在這裡站著的不過是一群普通人。
現在連白領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眾人目光複雜,處於視線焦點的卞景和倒是優哉游哉。
「咳咳。」
主監考員刻意的咳嗽打破了六位玩家間尷尬的沉默。
NPC的目光落在玩家身上。
「各位考生請注意,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請考生注意把握答題時間。」
慢悠悠說完這句話,主監考員再次合目養神。
副監考員全程沒有別的動靜,跟樽栩栩如生的蠟像似的,被小絲巾蓋住的胸口沒有任何象徵生命跡象的呼吸起伏。
等待了三十秒後,金髮女第一個沉不住氣:「沒了?他就說這個?」
白領也摸不著頭腦:「這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這NPC突然說這麼一句,難道還真是好心提醒他們抓緊時間?
「我想沒有,」眼鏡眯了眯眼,但晦暗不明的眼神掩蓋在了油膩膩的劉海和厚酒瓶蓋似的鏡片下,看不分明,
「話說回來,我們所有人從一開始就下意識迴避了那個最壞的可能,不是嗎?」
卞景和頗感興趣地挑起一邊眉毛。
這個小動作在他那張蒼白冷峻的臉上雜糅出一種相當少見的戲謔輕佻。
看起來神似故意不正經時的宗柏。
但也充滿某種壞小子式的特殊魅力。
他已經知道眼鏡想說什麼了。
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發展呀。卞景和相當滿意地想。
他主動接話,讓眼鏡把想法擺到檯面上攤開來講:「你說什麼?什麼是最壞的可能?」
「是啊,有話別說一半,磨磨唧唧的。」西裝男急切地說。
他或許是這幾個人里最想贏的。要知道西裝男在現實世界混得也算有頭有臉,出去和人應酬,甭管人家心裡怎麼想,面子上都得敬他一聲「王哥」,跟他稱兄道弟地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