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荀此時才驚覺,黎蔚口中說的看看傷口或許只是表面的意思,出於對友人的關心罷了。自己卻是扭捏的多想了,不知道禾湘會怎麼看自己。
如今黎蔚壓著怒火,不欲在老婆面前失了態,看到老婆白淨的肌膚上,可怖的傷口,黎蔚就有一種毀天滅地的衝動。
莫正荀忍著難堪,不想將懦弱在黎蔚面前露了怯,自己孤注一擲的愛著禾湘,可禾湘並不知道,只把自己當做好友。
兩人各懷著心思,塗好藥之後,黎蔚將藥膏放在莫正荀的手中。
莫正荀低頭不語,默默穿好衣物。
空氣中難得的沉默,黎蔚以為是自己剛才的怒意嚇到了莫正荀,放緩聲音道:「這個是祛疤的聖藥,小將軍先行用著,用完了再給我說。」
「知道了,謝過禾湘公子的好意。在下突然想到家中有些事,這便告辭了。」莫正荀將手裡的藥膏緊了緊,合攏衣物,頭也不回的離開。
黎蔚伸手一拉,只抓住莫正荀走動中帶起的一縷風。
黎蔚苦笑一下,還是沒有壓住自己的心情,嚇到兔子了,只能讓兔子自己想通,他不相信愛人會因為嚇到了就離開他身邊的。
黎蔚這一等,就是十天。兩人總共見面不過三次,加起來時間不過三四個時辰,兩人分別的時間足足就有一月有餘。
黎蔚這些日子在算計著要事,忙得衣不解帶,加上自己說了要給小兔子時間,也沒有再對莫正荀做著什麼動作,見不到愛人的狀態下,黎蔚愈加暴躁。
好不容易空閒了下來,睡了一個好覺,心情也算愉悅,打開了命人記錄的小兔子的日常生活,準備伏低做小,去哄哄小兔子。
這不看還好,一看,黎蔚手裡極品的玉石茶具碎為粉末。他在這裡因為老婆受傷的事,忙著對付暗藏禍心的蠻族,莫正荀卻過得挺滋潤。
這十來天,每天拉著鍾熙和歐陽靖遠在花街里躥。雖說世家子的家教讓他們去不得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只是逛逛雅閣,黎蔚還是氣的不輕。
還真把他當做青樓里的小倌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發現自己沒有他想像得那麼柔情似水這馬上轉移了目標。
黎蔚真的被膽大的小傢伙氣笑了,既然人只把他當青樓小倌,那就隨他去吧,黎蔚還真就不玩了。
換好衣服,招來隨從,回到宮中。
莫正荀這邊,那日回去後便悶悶不樂。莫家夫婦看見了,還以為莫正荀和好友們鬧了矛盾。
他們這個次子在最為頑皮的年齡就隨父親上了戰場,京城裡那些公子哥喜愛的事情是一樣沒有參與過,怕是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