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竟然真的紅了眼:「夫人,從陛下那出來以後,我問二郎他怎麼會有這些本事,我竟不知道。二郎說,誰叫我平時不夠關心他,仔細想來,在二郎的成長過程中,我確實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經常是他睡了我才回來,他醒的時候,我又出門上朝去了。對二郎來說,可能常常與他相見、照顧他頗多的大郎,更像是他的父親吧。」
說到這,他轉過頭:「夫人,我好愧疚。」
然而孟夫人比他還難過,拿出帕子,一邊拭淚,她一邊說道:「原來二郎心思這麼重……我也不是一個好母親,整日忙著管理府中內務,還非要親力親為的管那些莊子鋪子,可咱們就三個兒女,賺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我每次見他,只會問他吃了嗎,缺不缺錢,想不想出去玩,二郎心思敏感,怕是早就發現我對他並無期待了,我只是想讓他快樂的過一生,卻不知,正是我這種心思,令二郎難過,以至於現在他做什麼,都不會跟我說……」
話音漸漸落下,她抬起頭,跟孟舊玉對視。
中年夫妻相顧無言,下一瞬,兩人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孟家夫妻:二郎,是爹/娘對不起你啊!
……
睡夢中,孟昔昭打了個哆嗦。
*
第二天,孟昔昭先去看了看點著炭盆、捂著厚被睡得正香的大哥,然後才精神抖擻的去結業了。
領了自己的結業書,然後,孟昔昭得知,對他的任命不日就會發下來,讓他回家等著就行了。
孟昔昭心想還真麻煩,面上卻笑笑,還送了兩粒金豆子給這個人。
對方眉開眼笑的收下了,提前叫了他一聲孟大人,孟昔昭心安理得的應了一聲,然後去東華門外,買了一盅紅棗烏雞湯,就回家去了。
孟昔昂看著孟昔昭手裡的紅棗烏雞湯,表情十分詭異。
「二郎,這是婦人坐月子才吃的東西吧?」
孟昔昭吹吹冒熱氣的烏雞湯,「誰說的,何時補血養氣成了坐月子專屬了,大哥,你中了毒,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就該喝這個。」
孟昔昭那藥可能還是灌少了,昨天孟昔昂還疼得滿頭冷汗,晚上就昏睡不止,等到了今天,看著好像已經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他皺著眉端過這碗湯,十分的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