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可他就是忍不住嘛!
在參政府他過得是萬惡的王侯將相生活,平時給孟嬌嬌帶一道荔枝寶鴨,他就得花上十幾二十兩,五百兩的香火錢,對他們這種人家來說,確實不多。
可一想到這是以天壽帝的名義給的,別說五百兩了,就是五文錢,他都捨不得!
罷了罷了,不要再想了,越想越心疼。
加快步伐,孟昔昭來到後山,順著自己記憶的那個方向走去,很快,他就看到了熟悉的大門。
輕輕扣門之後,沒多久,郁浮嵐就把大門打開了。
看見是孟昔昭,郁浮嵐笑起來:「孟修撰,殿下正在裡面看書呢。」
孟昔昭也對他客氣的笑了笑,然後就邁步走進去,慶福被他留在外面,跟郁浮嵐一起大眼瞪小眼。
寺廟的院落肯定是沒有地龍的,想取暖,就只能烤火盆,孟昔昭怕熱也怕冷,最近應天府也到了最冷的時候,有時他寧願站在外面曬太陽,也不想回去坐在屋子裡打擺子。
崔冶一向比他更怕冷,屋子裡點了好幾個火盆,但暖和的地方就這麼一丁點,因為點了火盆,窗戶就不能關上了,要開一條縫,不然這淡淡的煙霧沒法出去。
看見他進來,崔冶把手中的書合上,抬起頭,對著他淺淺一笑:「二郎。」
孟昔昭看了看他,然後才走過來坐下:「十日沒有見到殿下了,我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崔冶聞言,卻對他歪了歪頭:「二郎竟還感到吃驚麼,一日見不到二郎,我都是十分不習慣的。」
崔冶說話黏黏糊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孟昔昭哈哈一笑,就把這句話岔過去了,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看看四周,孟昔昭問:「怎麼沒見到張侍衛?」
崔冶並未察覺到異樣,他放下書冊,望著孟昔昭,盈盈笑道:「他出去辦差了,說是要幫我尋到能治癒舊疾的人,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回不來。」
孟昔昭愣住,他沒想到張碩恭是去做這個了。
本來不想提的,但聽了這個答案以後,孟昔昭糾結一番,還是說道:「殿下,張侍衛對您十分的忠心。」
崔冶嘴角的弧度頓了頓。
他好像從這句話里聽出來了什麼。
孟昔昭也繼續說了下去:「殿下對忠於自己的人,賞罰分明是好的,可這罰的度……殿下莫怪,我只是聽說,張侍衛受罰與我有關,我不願看到殿下因為我,和張侍衛離了心。」
這話一說出口,崔冶還沒什麼反應,孟昔昭先懵了一瞬,然後露出了微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