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和歌扭身坐在盛嚴凜身邊的沙灘上倚在他腿邊,姿勢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親昵。
盛嚴凜也不戳破。
他只手撫著宴和歌散落頸後的碎發,聽他興致勃勃一句句教學,時不時應聲,眼裡寫滿笑意。
【……感覺宴宴是真想教會我們。】
不遠處的秦禮洲看得難受,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眼眶發酸。
「不就是一朵不值錢的玫瑰花嗎?看宴和歌笑得那不值錢的樣子,沒收到過好禮物嗎?」
大少爺嘟囔著,委屈死了:「等回去我就送他賽車。」
周奇:「…………」
他面無表情:就您這悟性,下半輩子和車過去吧。
周奇抹了把臉,嘆息著問:「秦少,你覺得宴和歌為什麼會哦高興?」
「他不是說了嗎,第一次收到花。」
秦禮洲喉嚨發酸,莫名又有些難過:「他那麼好看的人,怎麼會沒人送他花呢?以前沒有人愛護著他嗎?」
「不是因為花啊,秦少。」
周奇滄桑:「以宴家的身價,就算宴和歌再不受寵,難道還買不起一朵花嗎?」
他語重心長:「因為送的人,也因為送的人為他付出的心意。」
「秦少難道覺得,盛嚴凜這樣一分鐘幾億上下的人物,會為每個人都用心至此嗎?還學手工。」
周奇撇了撇嘴:「有這時間,都夠盛嚴凜賺到蓋個工廠的錢了。」
「這份因為重視宴和歌,所以願意為了他了解另外一件事物的,尊重他喜好的心意,才是宴和歌開心的原因。」
秦禮洲怔在原地,茫然不解。
不遠處的顧薄川卻勾唇,手輕輕撫過胸口。
他很清楚這種感受。當宴和歌對所有他參演的作品和角色了如指掌,向他驚嘆感謝那些角色的用心之深,看到他在人後為了一個角色所付出的努力時……被看到,被理解,被包容和愛著。
「宴宴。」
顧薄川率先走到宴和歌面前,打破了他與盛嚴凜的相處。
「晚飯好了,快來。」他笑眯眯向宴和歌伸出手。
但之前還可憐兮兮喊餓的宴和歌,卻沒有立刻跟著顧薄川離開。
而是猶豫著看向眼前的玫瑰花。
「沙灘本來就是轉瞬即逝的藝術,因為不可能長久擁有,所以珍貴美麗。」
盛嚴凜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去吃飯吧,如果你喜歡,下次我再做給你。」
一向乖巧的宴和歌卻難得倔強:「不可以。」
他認真道:「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也是盛先生第一次送我禮物,我要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