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改日再慢慢跟她說清原委吧。
傅綾沉默須臾, 道:「你與他相處時短,不清楚我師父的性子, 他向來如此,不僅對我這樣, 對大師兄二師兄也是一樣。」
陸蘊儀狐疑地看著她,「是麼?我怎麼記得你之前說, 長寧道長性子冷淡,連吃飯都不與你們在一個飯堂呢?」
傅綾被梗了一下,「那、那是我胡說的,我師父脾性如何,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是那種嫌棄徒弟的人麼?」
陸蘊儀搖了搖頭,不知怎麼話題就扯到長寧道長嫌不嫌棄徒弟身上了,她拉回話頭,「那你說昨日你師父為何抱你?」
「嗐,還不是他身子抱恙,一時支撐不住,借我肩膀靠一會兒而已。」
「真的?」
「當然是真的!」傅綾面不改色地說謊,「我與師父真的清清白白。」
陸蘊儀輕嘆一聲:「你們也許真的沒什麼,但昨日你說的那話,可真是傷透了我哥哥的心。」
傅綾小聲嘀咕:「我也不知阿承就在身後呀……況且那話我從前便跟他說過的,我一直都是將他視作兄長、好友,你也不是不知情。」
「我知道呀,只是昨兒畢竟是哥哥的生辰,你前陣子去了江州,他日日盼著你回來,期待與你慶生很久了,卻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傅綾心內很是愧疚,「那他昨日回去有說什麼嗎?」
陸蘊儀搖頭,「沒呀,失魂落魄一言不發,弄得我娘還以為他中邪了,要請道長來給他驅邪。」
傅綾蹙眉道:「可這個事勉強不得,我對阿承並無他意,他早一些認清現實也好,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費光陰。」
陸蘊儀笑嘻嘻道:「你也不必感到慚愧,哥哥喜歡你是他的事,就如同我仰慕長寧道長一般,是我自個兒的事,他怎麼想我並不介意。」
傅綾忍不住問:「你當真很仰慕我師父?你……很喜歡他?」
陸蘊儀坦率點頭,「對呀,他長得那麼好看,我不喜歡他才有點怪吧?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嗎?整日對著這般俊美如仙的人卻無動於衷。」
傅綾:「……」
也、也不能說無動於衷,她也時常因師父的相貌而出神呢。
只是如今兩人關係有點複雜,若是叫蘊儀知道了……傅綾沒來由地有幾分心虛,試探地問:「若是有一日,你得知我師父他身染怪病,你會如何?」
「怪病?長寧道長他怎麼了?」
傅綾支支吾吾,「沒,就是假如,假如我師父得了什麼怪病,看不好的那種,你會怎麼樣?」
陸蘊儀柳眉微蹙:「那我自會想方設法竭盡全力,為他尋得良醫神藥去治好他。」
「那你還真的挺喜歡他的。」
傅綾的語氣夾雜著幾分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酸。
陸蘊儀嘿嘿笑:「也不盡然,要是哪日長寧道長容顏衰頹,變得醜陋,我想我也就不那麼喜歡他了,色衰而愛馳嘛。」
傅綾不禁有幾分惱意:「好啊,原來你只是貪圖我師父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