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基於鯉心寒玉鐲十數年的默默守護,遲宿對韋妤莫名有一種天然的信賴。
他相信韋妤不會傷害白珞。
甚至不想讓韋妤覺得,自己是在質問她,或是對她發火。
「你別擔心!」韋妤回答他,「珞珞只是睡著了。」
她沒有過多的解釋,也沒有將剛才所見的一幕說給遲宿聽。
那一簇熊熊燃燒的烈火,是韋妤寂寥的一生中所見不多的美景之一。
傳說世上只有一種生靈,能夠浴火而生。
她只聽過,從未見過。
遲宿聽完韋妤的話,心中仍是不安。牽掛白珞好似已經成了一種刻入骨髓的習慣,他幾乎已經到了偏執的地步,甚至有時候會意識到這是種近乎病態的感情,但是……他自私地不願改掉。
冰魄劍感受到劍主的情緒,以為又到了自己當牛作馬的戲碼,沒承想遲宿卻把劍柄攥得更緊……
連劍靈都有些詫異:若是往日他早已命令自己速去查看白珞的情況了,今日竟然這麼沉得住氣!
哦,是了,他不敢把韋妤留在蜘蛛眼皮底下,也不願再放任蜘蛛危害少牢城的無辜百姓。
再加上對韋妤的信任……
那些兒女情長在一番冷靜的思慮下,姑且一放。
這還是自家入了魔的狗比劍主?冰魄劍劍靈腹誹道。
只是這些嘲弄之詞不足為外人道,冰魄劍與劍主同仇敵愾!
少牢城的空氣渾濁又濕潤,壓抑得人幾近窒息。
一道銀白的劍光閃過,將妄圖染指韋妤的蛛絲盡數橫掃開來,剎那間滌盪了數丈之內的魔氣。
遲宿執劍坐在一處瓦舍之上,對韋妤說:「你有什麼話盡可對他講。我不會讓他再傷你……」頓了頓,語氣流露出幾分強勢,「也不會放他走。」
韋妤艱難地朝他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你,阿宿!」
蜘蛛進退維谷,顯得焦躁而不安,小烏亦是面沉如水,冷峻無比。
一魂一蛛警惕地打量她,仿佛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韋妤的目光轉向他,倏地變得哀傷起來:「小烏……」
一雙赤足舉步向他走近,裙擺拂過足踝金鈴,鈴鐺發出細碎的聲響,一聲又一聲,像是在召喚著什麼……
小烏憶起多年前與顧雪影的匆匆一別,憶起自己從屋頂茅草中爬到那個人的掌心,聽她溫聲囑託——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