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非把遲宿送到宗祠前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打算。
遲宿此前約莫是化藏境巔峰修為,按理來說哪怕施術失敗,他的神識走火入魔,有四位上墟境長老在側護法,要鎮壓他也是綽綽有餘!
而今長老們下落不明,遲宿修為暴漲,魔氣失控,再這樣下去的話,只怕整個輕雪門都要折在他的手里……
顧無非一邊想著一邊掐訣,天眼輪中躍出八道火符,正欲搭救蘭姑,只見半身赤膊的遲宿背後慢慢走出一隻黢黑的角獸影。
獬豸!
此獸形似麒麟,通身黝黑毛髮,是執法長老的坐騎,平素只聽執法長老一人調遣,此刻卻如護法神獸一般,威嚴地站在入魔的遲宿身後。
若不是顧無非正好開了天眼,確認它通身無一絲魔氣,恐怕都以為獬豸是中了魔物蠱惑。
火符在半空中被一柄長劍劈成兩半,任止行不顧傷勢再次出手,質問顧無非是否瞎了眼睛,不懂獬豸為遲宿護法的含義。
「獬豸明辨曲直,為執法理之獸,這場意外恐怕另有隱情!」
若不是面對一眾輕雪門門人,怒火中燒的任止行只怕會脫口而出:你們怎麼知道那個老虔婆是不是死有餘辜!
顧無非身為輕雪門門主,怎會不明白其中關竅!
他不知道宗祠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遲宿失了控,也沒辦法在如此緊迫的形勢下深思,眼見蘭姑命懸一線,入魔的遲宿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只得警告任止行:「這是我輕雪門之事,閣下休要再插手!」
說罷掐訣再啟陣符,欲將遲宿困住。
只聽身後一聲……
「阿宿……」
顧無非掐訣的動作一頓。
軟糯的嗓,尾音帶著一點兒輕顫,穿過漫天的大雪,蓋過悽厲的慘叫,悠悠落入遲宿的耳畔。
那個面若修羅的男人驀地停下殺人的動作,隨手將鋒利的爪從老婦脖頸抽離,留下五個鮮血噴涌的洞。
血花四濺。
遲宿的臉上也不免濺了血,眼中猩紅未褪,月牙形的魔紋刺痛了白珞的眼。
「珞珞,過來!」
遲宿望著她,痴痴笑著,一隻血肉模糊的獸爪朝她伸過來,想牽住她。
這樣的情形好像是任止行希望看到的,又好像不是。不同於他在燁山默默觀察的三年光景,今日面對白珞的遲宿,眼中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情,這讓任止行心下生出一種危險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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