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勉強忍他。
於是祝驕帶著一左一右的書靈和神君, 溜進了昔日好友的住處。
穿過最後一節長廊時, 抬頭望向上方。
那裡有一處陣法,緊貼著廊頂。
只要察覺到法力波動,就會立刻開啟。
但她又沒有絕對的把握, 能在不引起旁人注意的情況下破壞陣眼。
而這一停, 右手邊的神君似有所覺, 凝實的劍意斬了上去。
霎時,陣眼消失, 連絲毫的氣息都沒有泄露。
於是整座魔宮尚在沉寂中,一道破門聲驚動了樹上的飛鳥。
祝驕一掌擊碎殿門,提劍闖入。
值守的魔官大驚,瞧見來人,手中捏出的法訣頓時一散:「怎麼會是……」
下一瞬,宮燈燃起,一片通明。
魔衛一聲呼哨,無數黑影往這邊趕來,將寢殿層層圍起。
然而護衛長剛帶著魔族邁過門檻,就傳來一道冷沉的命令:「退下。」
此時的屏風後。
祁鈞好似根本沒有看到橫在脖頸上的長劍,猶自從容道:「你怎麼來了?」
他知道她會來,但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麼突然。
以至於……
「你不是暗傷在身,常年臥病嗎?」祝驕道,「是我來得不巧,沒給你足夠的時間偽裝對嗎?」
眼前的魔物非但面上不見虛弱之態,且衣衫微敞,露出流暢的肌肉曲線。
顯然是時有練劍,從未疏於鍛鍊。
她並未見過他做神仙的模樣,他們有交集時,他已是魔尊。
而自與他接觸以來,他一直拿著當年墮魔受傷做藉口,以病容示人。
此刻這副隨性之態,讓她覺得眼熟——
「你和君千歧是什麼關係?」
祁鈞看著她,卻是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獨自來的?」
祝驕的劍離他更近一分,道:「回答我!」
「正所謂禮尚往來,」祁鈞道,「你先回本座兩個問題,之後無論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是我先問的!」
「那你也只有兩個問題嗎?」
「好,」祝驕沉默片刻,料想他也耍不了花招,給了個半真不假的答案,「的確沒有妖魔和我一起。」
祁鈞理所當然地認為她說的是鸞飛雲沒有同行,又道:「那除了本座這魔宮,還有妖魔知曉你來這裡嗎?」
祝驕道:「沒有。」
於是祁鈞輕笑了出來,指節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