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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轎在去車騎將軍府的途中途顛了好一陣,蕭望舒抓緊座板旁的紅繩,穩坐在轎內。
中途顛轎,意在擋煞,也都是習俗里圖個吉利的做法。
花轎行至車騎將軍府外,抬轎的轎夫緩緩落轎。
「錚——!」
三陣破空之聲傳來,最後一支箭矢穩穩釘在轎門上,連帶著坐在裡面的蕭望舒都感覺到花轎一陣顫抖。
轎外響起一眾武將的吆喝叫好,還不等蕭望舒多聽會兒,轎簾被人掀開,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遞到她面前。
蕭望舒伸手搭上,白皙玉手搭在那隻寬厚手掌的掌心,被對方緊緊握住。
陳褚是武將,掌心難免有層薄繭,但颳得並不痛。
粗礪的觸感配上寬厚有力的手掌,像座沉默不言的青山,自有其獨一份的踏實穩重。
蕭望舒只覺心中安定,陳褚此刻心中卻是狂跳不止。
以往他從不敢牽她的手,縱使她讓他攙扶,他也只是將小臂墊在她手下,動作未敢有絲毫出格,唯恐輕慢了她。
今日成了她的夫,總算是能夠正大光明的牽上她的手了。
感覺到陳褚動作慢下來,蕭望舒又不能說話,只能輕輕捏了捏他的手,似是詢問情況。
新娘出嫁不可開口,否則夫妻往後爭吵不斷。
雖是些沒依據的說法,但大喜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著規矩辦就是了。
陳褚被她捏了兩下,回過神來,彎下腰,另一隻手臂繞過她膝下,穩穩噹噹將她打橫抱起。
兩人華麗繁複的喜袍交織在一起,外人已分不請是誰的衣裳。
陳褚抱著蕭望舒,懷裡好似抱了塊水豆腐,小心翼翼。用力又怕勒著她,不用力又怕摔到她。
蕭望舒只感覺陳褚的動作僵硬得很,等跨過火盆和馬鞍,他才悟出什麼抱人的門道似的,動作稍微放鬆了一點。
走到喜堂中央,陳褚小心仔細將蕭望舒放下,一直在旁邊扶著她,直到她站穩。
再接下來,便是拜堂成親。
陳褚找不到生身父母,不知何故也沒有請他的養父母過來,兩人二拜高堂時便拜了隨後趕來的蕭鴻和房沁兒。
這一拜,又拜得房沁兒別開臉擦了擦眼淚。
拜堂之後,蕭望舒被將軍府的嬤嬤們擁簇著進了洞房,前院酒席開場的喧鬧在她身後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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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裡花燭明亮,燭火在床頭搖曳,照得光影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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