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蕭望舒捏捏他的臉,收回手,又提醒他——
「今兒上午有移栽樹木的園匠過來,先測量我們後院那兩棵柿子樹的尺寸,方便到時候移去公主府。那兩棵樹不小,你多看著點,別叫人折壞了枝幹,我今年還想去摘柿子吃。」
「好!」陳褚一口應下,拍胸脯保證,「阿月你放心,我一定看緊!」
蕭望舒笑出了聲,朝他點點頭,放下窗簾。
陳褚往旁邊退兩步,目送馬車離開。
駕車的秦泰抬手搓了搓胳膊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大熱天打了個寒顫,駕著馬車就出府了。
一直到錦衣門門口,秦泰才感覺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消下去。
駙馬爺今天跟吃錯藥一樣,也太膩歪了!
雖然往日也膩歪,但沒有今天這麼嚴重。
——
錦衣門,二樓茶室。
見蕭望舒進來,阮富鑫先起身行禮,隨後立馬稟報:「公主,相爺給穆書皓封了侯。」
蕭望舒對此並不詫異,只道:「倒是父王的作風。」
明升暗貶,拋出個不知名的侯爵之位,直接把穆書皓從占有實權的戶部調走。
封侯?
說得好聽罷了。
皇帝說起來還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有用嗎?
沒有。
實權在誰手上,事情就由誰說了算。
「說來有趣,戶部尚書著人給公主送了份賀禮,說是恭賀公主晉升的,禮卻送到了錦衣門來。」阮富鑫繼續說著,只覺得有些好笑。
正經禮品都往府邸送,誰往鋪子裡送?
蕭望舒略一思索,也跟著笑了笑,「他不會以為是我在父王那裡給穆書皓穿小鞋了吧?」
阮富鑫回答:「恐怕是的,他還以為他能保下尚書之位,全靠公主幫忙。」
「有趣,平白無故給人當了回恩人,戶部尚書真是客氣。」蕭望舒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了這份感恩,並沒有想要澄清的意思。
阮富鑫繼續說:「那些禮品,屬下只道過謝便收下了。既然他不明說,屬下也樂得清閒,不用解釋。」
蕭望舒點了點頭,繼續問他:「蕭禮堂伯那邊呢,穆書皓那些產業搗鼓到哪兒了?」
阮富鑫想想,回她:「死性不改,還是想碰鐵礦。」
「他還真是執著,貴籍都拿到了,人都進爵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得給我那二哥提供一下價值?」蕭望舒嗤笑一聲,繼續吩咐——
「磨得差不多了,讓梁丘那邊放他進去談吧。」
穆書皓倒是清楚,在蕭平南那裡,有價值的人才有地位,沒價值的人當然就沒有。
但他未免太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