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桌上有沏好的茶。”每天一壺,一直在爐子上溫著,今日終於是有人品鑑了。
蕙敬順著元珏帝話,看向那壺冒著熱氣的茶水,旁邊還有自己喜歡吃的茶點,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
“父皇您這是篤定了兒臣會來?”
“你確實來了。”
蕙敬輕輕笑了一聲,認真將手裡的茶點吃完,才繼續開口:“味道真不錯,是兒臣自幼喜歡的,難為父皇還記得。”
元珏帝自然記得,在王府里就只有那兩個嬌嬌,什麼好的都緊著蕙敬先。再加上那個時候和青陽皇后關係尚未僵硬,兩人閒聊時都是圍繞著孩子。
蕙敬愛吃什麼,愛玩什麼他都知道,甚至對宸璉都沒那般上心。
“也是,兒臣好歹是您唯一的嫡女,您該記得。”說著,蕙敬從脖頸處掏出那塊用紅繩拴住的佛牌,不知是說給元珏帝還是她自己,“只可惜我的孩子,沒看過這世間一眼,我甚至連他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父皇,事已至此,兒臣輸了就是輸了,只是想再問您一句,怎麼就不能留下兒臣的孩子呢?”
蕙敬想起那一晚,這個疼愛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皇突然帶著李響出現在公主府,不聽自己的解釋,更不顧自己的哀求,硬生生將那一碗不知是誰熬的藥汁全都灌了下去。
藥汁的苦澀感從嘴巴里蔓延至全身,最後停留在腹部,很疼,蕙敬知道這是肚子裡的孩子在求救。
她不顧奶嬤嬤的阻攔,忍著疼膝行到元珏帝腳邊,拉著父皇的衣角拼命哀求他,救救孩子。
可是呢,這個明明說過是自己後盾的男子,眼睜睜看著他唯一的嫡女悲痛欲絕,未開口說一字。
最後她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告訴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公主無礙,修養數日便好。
那應該是個太醫吧,聽聲音還挺年輕的,只可惜活不長了。
此時的蕙敬早已也無暇顧及他人的死活。
她知道,那個承載了自己無數期盼的孩子沒有了。
就像蕙敬不知道元珏帝為什麼能看著自己痛苦掙扎無動於衷,元珏帝也不知道蕙敬為什麼那麼執著想要保下這個本就不該存在的孩子。
這麼想,元珏帝也就這麼問了。
“不該存在,什麼叫不該存在?父皇您告訴兒臣,讓一個尚未成型的胎兒活下來是能讓江山易主嗎?”
蕙敬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就算脾氣再好也沒有哪一個帝王聽了能無動於衷,更何況元珏帝的脾氣本就不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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