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站在一旁的勃謝爾就看著0號將自己那天的話術對著福爾蒂特重複了一遍,甚至一個字都沒換。
這讓勃謝爾一時不知道是該誇他記性好,還是應該後悔自己那天說得太隨便。
「我是和你有仇嗎!3號,你這些天到底教了他一些什麼東西啊?」
梅開二度的20號此刻的心態有些崩潰,在眾蟲譴責的目光下,他不敢衝著0號大喊大叫,故而只能將怒氣一窩蜂地發泄在3號身上。
勃謝爾面對20號的質問,頭一次罕見地沒頂回去。
因為他現下也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帶壞了「凌」,畢竟對方在宿舍的這一個星期可素來待蟲和善。
就連面對先前「欺負」過他的20號,他也總是一副笑臉,甚至偶爾還會將多餘的營養液分給品行向來惡劣的20號。
凌的性格簡直就和他的那張臉一樣,稱得上是天使了。
勃謝爾制止過對方幾次,但是凌卻說自己並不感到飢餓,相比而言,既然20號想要,他可以給他,畢竟這是「樂於助蟲」的好事。
看著他那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勃謝爾也漸漸放棄了在這方面為對方「鳴不平」的想法。
而面對著眼前的這一幕,雖說勃謝爾知道,百分百是20號看到了新來的軟柿子想要故技重施,但是「凌」這暴力的一腳若讓工作蟲知道了,怕是不好解釋的,說不準還會被強行驅逐出去。
思及此,勃謝爾有些頭疼,但他也只是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在20號憤恨的眼神中,不分青紅皂白地擋在了凌的面前。
他的身形高大,已然是初具了成年蟲族的雛形,往那一站將身後的兩蟲擋了個嚴嚴實實。
他看了一眼後方正在用自己的話安慰蟲的凌,嘴角抽了抽,有些看不下去地轉過了頭,一臉古怪地看向了20號的方向。
勃謝爾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地開口:
「什麼我教了凌什麼,他剛才做什麼了嗎?欸,20號你趴在地上幹什麼?嗯..看在大家都是室友的份上,要不要我扶你起來?」
聽著對方那施捨般的語氣,20號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了3號,似乎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這麼沒臉沒皮地說出這種話。
雖說20號心裡確實沒有想過要讓這隻受歡迎的蟲賠償些什麼,畢竟自從他進入了A區,雌蟲之間互相排斥的準則就像在他身上失效了一般。
就連向來暴脾氣的他,對上這隻蟲,也說不出什麼重話。
但是3號就不一樣了,對方不是一向自詡是凌的保護者嗎?難道不應該為對方魯莽的行為負責嗎?
而且以他所見,八成就是3號這隻粗魯的蟲教了凌一些不好的東西,否則像對方那麼性格和善的蟲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你放屁!誰沒看見剛才是凌把我踢倒的?這難道不是你教的?你現在在這裝什麼裝!」
20號似乎是氣極了,那層充滿了脂肪的肚子不停地上下鼓動著,邊說他邊用那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惡狠狠地剜了3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