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清甜的果香中,福爾蒂特那雙金色的眸子亮的出奇,他一直靜靜地注視著那堆鮮紅果實,直到天明。
第二天,溫迪斯一早就跑到了小花園,卻是並沒有見到那個叫凌的雌蟲。
溫迪斯看著昨晚對方曾經從後面走出的那棵梧桐樹,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樹前。
「咳咳。」他輕咳了幾聲。
沒有動靜。
溫迪斯那雙湖藍色的眸子頓時放大,他走到樹後一看,果然,沒有蟲影。
他不信邪地將周圍的大大小小的梧桐樹後都找了一片,連只鳥都沒看見。
溫迪斯憋著氣踢開了腳下的幾顆石子,他用的力氣很大,小石子「啪」的一聲就砸到了對面的樹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石子咕嚕嚕地順著原路滾到了溫迪斯的腳下,他看著那一顆灰撲撲的小石子,突然眼角一抽。
他想起來了,自己昨天腦子一抽把真名說了出來。
對方既然是在皇宮裡工作,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字。
說不準是事後反應過來什麼,今天才沒有再次出現。
思即此,溫迪斯的原本有些忐忑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還以為對方昨天那副大膽的模樣能有什麼不一樣。
果然,他就不該對皇宮裡這群勢力的蟲抱什麼希望。
溫迪斯垂眸望著自己的鞋尖,前方那顆灰撲撲的石子好像是在嘲笑著他的愚蠢。
蒙戈爾皇室將實力為尊這套理念奉行到了極致,這種觀念唯唯只有在巴爾德那隻皇室唯一的雄蟲後嗣身上有所破例。
而他,溫迪斯·蒙戈爾,沒有蟲會想和一個血脈能力低下,精神力弱到幾乎看不見的小皇子做朋友。
更何況,這位殿下並不怎麼受皇帝與雄蟲兄長的待見。
溫迪斯本來應該習慣了這一切,但是他有時還是會抱有一些天真的念頭,認為自己能夠交到朋友。
而他也在這份天真下吃過不少的暗虧,至少巴爾德就曾經命令一個僕從假意接近過溫迪斯,用對方的名義將宋楠竹騙到了一處提前潑好臭草汁的坑洞。
在溫迪斯掉下去的前一刻,那個神色驚恐的僕從對著他磕起了頭,嘴裡不斷狡辯著。
「殿下,您救救我吧,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您知道的,我沒有辦法啊,要怪就怪您太弱了吧...」
溫迪斯的眼神無波無瀾,他看著面前醜態百出的僕從並沒有抱怨,只是在坑裡靜靜地等待著巴爾德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