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談墨看去,後者挑釁地朝他勾唇,江泊煙如鯁在喉。
耳邊談照國的聲音還未消失,聊到有趣處他從手機中翻出談墨和路飲小時候的照片,江泊煙渾渾噩噩,也在傳遞中被迫看了幾眼。
雖然過去十多年,那些照片畫質模糊,但因為鎖定了目標,他還是立即認出合照里挨著路飲的那個男孩。
是談墨。
或摟或抱或搭著肩,親密得令人分外眼紅。
江泊煙將所有內容串聯成線,一一對上了細節。前不久在幼兒園合影上看到的那張讓他感到熟悉的面孔,果不其然也就是他,一點沒錯。
房間空氣稀薄,讓江泊煙快要窒息,他實在無法再在座椅上待下去,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所以推開面前的餐盤站起來,經過談墨身邊時他扔下一句只能兩人聽到的話。
「出去聊。」
然後勉強擠出一點得體的笑容,和桌上的幾位長輩打過招呼後,藉口有事先離開片刻。
等他走後沒多久,談墨也跟著出去。
長廊寂靜無聲,談墨剛走到拐角,耳際突然颳起一道勁風,伴隨著江泊煙一聲「你去死吧」這樣的咒罵,對方緊握的拳頭忽然擦過他臉頰。
談墨錯身避開,江泊煙的拳頭就砸在了牆面上。
整棟牆壁都在微震,沉悶的回音響徹長廊。
江泊煙收回手,右手指骨破皮泛紅,滲出血絲,但他此刻被憤怒沖昏頭腦,渾然未覺手上的疼痛。
「你騙了我!你們根本就認識!」他臉上的表情簡直不能更精彩。
談墨單腿屈膝靠著牆壁,好整以暇地和他對視,他聽清江泊煙的控訴,笑得更欠扁:「但我好像沒有義務告訴你我和路飲的關係。」
江泊煙根本懶得聽他說話,上前又是一拳,談墨動作利落,避開後迅速擰住他的雙臂剪往後剪。兩人齊齊後退,江泊煙的背部撞上牆壁,悶哼一聲,又被談墨拎住衣領往上提。
悄無聲息的長廊內,硝煙味濃烈。
「別忘了,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片刻,談墨輕蔑勾唇,鬆手後退,「當然,以後隨時奉陪。」
江泊煙背靠牆壁,仰頭看他:「上次接了路飲電話的人是你,被我媽撞見和路飲一起吃飯的男人,也是你。」
他總算找到了心目中那個假想敵。
談墨聳肩:「讓人來球場給你帶話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