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傅總最想知道的問題應該是。」路飲稍稍停頓,拿起手邊的酒杯小口啜飲,「我是否喜歡江泊煙。」
傅南時目光沉沉,身上的危險氣息陡然攀升。
「不過這個問題。」
路飲輕慢搖晃容器的酒液,慢條斯理的動作一如他此刻拖長的尾音,讓傅南時生出幾分意猶未盡的期待來。
但很快他的期待就此落空,面前路飲笑吟吟看他,說出的話語卻挑釁味十足:「啊,我不準備告訴你。」
傅南時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掌心驟然收緊,他正想說話,目光落在路飲身後,望著某處雙眼微眯,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那位。」他用眼神示意路飲向後看,「真是無處不在。」
路飲把酒杯一放,朝他所指的方向投去目光,不用細看,僅是輪廓,他就立即認出那是談墨。
談墨就坐在離他相距不遠的位置,隔著三個卡座,清吧燈光不算明亮,隱約照出他做過偽裝的身形。
但用一本雜誌遮蓋臉龐實在不算一個妙計,對路飲而言不管如何,他都能在人群之中一眼認出談墨,何況他身上那件標誌性十足的黑色風衣,是由路飲今早親自給他挑選,並在心中評價:天生的衣架子。
所以當時就多看了幾眼。
談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暴露行蹤,路飲只看了一會就回過頭,臉色不變,但催促傅南時:「長話短說。」
他顯然不想再在那些無用問題上浪費時間,眼睫微垂,渾身散發冷漠氣息,傅南時深知就算開口也會被他拒絕回答。
他輕瞥一眼不遠處的談墨,眸色加深:「江叔讓我以他的名義過來處理江泊煙留下的那堆爛攤子,老實說,如果對方不是你,我不想接手這種麻煩。」
路飲輕抬下巴,示意他繼續。
傅南時:「當然,長話短說,江少峰不會允許獨子喜歡男人,聰明人知道如何選擇,江泊煙那個蠢貨沒有能力給你太多。」
路飲聽他說話,但也只是聽著,注意力悉數落在談墨身上,直到傅南時不悅喊他名字,他的目光這才重新回到他面龐,饒有興趣地提問:「你是用哪種身份和立場講出這段話,江泊煙的好友?」
傅南時:「很無聊的問題,我沒必要回答。」
路飲低頭看表,指尖敲擊玻璃錶盤:「十分鐘。」
他想結束這個對話的意圖很明顯,不願和傅南時周旋,放下酒杯準備起身離開,傅南時眼眸漆黑,突然轉換話題:「還有一件事。」
路飲重新坐下。
「談墨。」傅南時調整坐姿,將雙腿交疊,好整以暇,「他清楚你和江泊煙談過戀愛嗎,還是說,他一直被你這個所謂的哥哥蒙在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