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飲穿新衣也容易過敏,舊衣服就會好得多,他和談墨都這樣了,也沒有什麼好糾結,點頭說「好」,就被談墨拉進了他的衣帽間。
談墨回國小半年,衣櫃裡的服裝數量已經變得很誇張,幾大奢侈品牌定期給他送來定製成衣,家裡的阿姨收拾好了,就替他掛在衣櫃裡,收到的東西一多,導致他現在想找件自己的睡衣都變得像在大海撈針。
他移動推拉門,翻來覆去地找,事情巧合得簡直就像他在故意對著路飲使壞一樣,總之他找了半天,也沒翻到件能穿的睡衣,反而看到了一件平替品,猶豫著是否應該拿出來給路飲,但這也太……
靠,想看。
還是想看。
他承認了,他就不是個正經人,滿腦子一堆壞主意。
談墨把那件黑色襯衣連同衣架一起從衣櫃裡取下,放在路飲身上比劃片刻,這次用了商量的口吻,問他:「要不要穿這件?睡衣都是阿姨之前替我準備的,所以……不過這個材質我看過,你不會過敏,穿上去很舒服。」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路飲嘴上雖然這樣說,臉上卻沒有什麼抗拒的表情,從他手裡接過襯衣。
談墨身量高大,襯衣的尺寸也要比他大上一碼,本來就是寬鬆的款式,穿上去能直接遮住他的大腿根,某種程度上來講確實也有充當睡衣的功能。
他去浴室里洗漱,談墨就靠坐在床上玩手機,他開了一局對抗類遊戲,不過有點心不在焉,很快匆匆結束了戰局,之後他把手機扔在一旁,有些煩躁地擰起眉心。
他剛才忘了問路飲,今晚自己要睡在哪裡。
雖然他在電話里承認要把那張大床讓給路飲,但非常想要跟他在大冬天裡睡在一起,想反悔。
路飲洗漱完畢,帶著一身潮濕的熱氣從浴室出來。
他今天渾身上下除了他自己屬於他,其他都是談墨的東西。談墨之前給他翻出了幾條全新的內褲,不過尺碼還是偏大,他穿得很不舒服,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簡直……明明小時候也還是正常的。
他剛在浴室里吹了發,發尾帶些濕漉,路飲邊走邊用毛巾低頭擦拭,頻繁走動間,黑色襯衣的下擺在他的大腿、根部起伏不定,露出隱約的旖旎風光。
路飲的皮膚很白,在黑色的襯托下更有一種冷調的白色,且身形瘦削又挺拔,談墨寬大一碼的衣服被他穿出一股慵懶感,簡直不能更吸引眼球。
談墨本來在床上靠坐著,身體下意識就挺直了,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直到一陣輕微的窒息感傳來,他用力吸了一口氣,大腦缺氧,暈得厲害。
帶感死了。
他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被沈湛英精細地撫養長大,不會輕易使用那些粗鄙的髒話,但這種時候他就有點兒忍不住,大概以後在床上也會喜歡「dirty talk」這一類型的東西,本質里十分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