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舟朝他伸手:「好久不見。」
江泊煙冷哼一聲,插兜站在原地不動,白逸舟的手停至半空幾秒又收回,不以為意地笑笑,慣會偽裝:「你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差勁。」
兩人小時候在一場私人宴會上認識,只是氣場不合,從來都做不成朋友。
見江泊煙面露不爽,宋央忙出來打圓場:「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不需要。」江泊煙冷聲打斷,尖銳的眸光依舊望向白逸舟,「你回來做什麼?」
白逸舟聳肩:「小央說他想我了。」
然後他低頭看了眼宋央:「當然,我也,很想他。」
後半句話被他用一種刻意拖長的語調說出來,聽著讓人心中頓生詭異感,宋央臉上的笑容僵硬,幾秒過後才緩慢點頭:「我們好久沒見面了。」
「你們怎樣關我屁事。」江泊煙道,「但我警告你,別去招惹路飲。」
白逸舟輕笑,那雙上挑的狐狸眼眯起,用一種刻意偽裝出的驚訝語氣和他說:「路飲?差點忘了,你現在也喜歡男人。」
「也?」江泊煙喃喃,噁心得要命。
白逸舟:「你這幅表情,只會讓我對路飲生出更多的好奇。」
「找死!」
江泊煙不想和他廢話,提拳就要揍他,白逸舟擋住他的拳頭,直視他眼底,漫不經心地笑起來:「果然,還是沒變,只是一個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
江泊煙鬆開他的衣領,不悅地扯了下嘴角,轉身就走。
他走得飛快,很快消失在白逸舟視野,白逸舟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臉上笑容徹底消失,又恢復以往冷漠詭譎的模樣,他偏過頭注視宋央,如同無機質般的眼神讓人生出幾分膽寒。
他的語氣帶著真情實感的困惑:「你連這種人都搞不定?我認為他很好解決。」
宋央喃喃,面露委屈:「因為路飲。」
「路飲啊。」白逸舟重複這個名字,抬手輕輕落在宋央頭頂,身上那股疏離冷淡的氣質倏然消失,他揉了一把宋央的頭髮,對他笑得意味深長,「我還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是你的手下敗將。」
從頭頂傳來一道不甚明顯的輕微觸感,卻讓宋央立即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
宋央清楚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成為白逸舟童年時代唯一的朋友,全靠自己從小在母親身上習得的那點小心機,還有被父親宋海寧讚嘆不已的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