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叫做紀清也的女孩率先回過神來招呼他,身體使勁往右側擠,努力在沙發上擠出一大片空位,足夠容納兩個談墨的身形,這才道:「過來坐啊。」
談墨撿起掉落在茶几的遙控器,關停了聒噪的音樂,他現在腦袋疼得要爆炸,滿腦子都是「他們倆其實還談過戀愛呢」這句話。他抬手按壓酸澀的眉心,目光在說話的幾人上遊走,最終落在紀清也身上。
「你剛才說他們……談過戀愛?」
最後四個字被談墨咬緊牙關說出來,簡直醋意滔天,明眼人都覺得現在情況不對勁,噤若寒蟬。紀清也眨了眨雙眼,很快回過神來,忙道:「我也不確定!」
談墨徑直問:「你聽誰說的?」
紀清也老老實實交代:「江泊煙的一個朋友,我恰好認識。他說江泊煙這幾天心情差,出去喝酒總喝得爛醉,喝上頭了之後坦白自己跟路飲談過戀愛。」
談墨:「從什麼時候開始,談了多久?」
紀清也不是當事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回憶幾秒:「好像說是一個月?總之,他當時拉著我朋友在酒吧鬼哭狼嚎,純粹是把他認成路飲了,一直說他後悔了,重來一遍肯定不會同意分手,還問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第六十一章
紀清也知道的也就這些,沒有更多內幕消息,全盤托出後偷偷瞥了眼談墨,見他唇角緊抿,一雙眼睛冷得像冰,猶豫幾秒後勸說:「表哥你別生氣,說不定真相是江泊煙告白被拒絕,懷恨在心。或者說他自己得了臆想症,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對對對。」一人忙附和,「酒鬼的話不能相信。」
但談墨的心裡已經掀起了波濤駭浪。
他嗯了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留下一句「你們繼續」就推門離開了影音室。出來後他徑直回到主廳,找了個離路飲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默不作聲地觀察他和幾位長輩遊刃有餘地聊天。
他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是否應該相信這件事,當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跑去問路飲,問他是不是和江泊煙談過戀愛。
然後呢。
如果路飲回答是。
如果他真的和江泊煙有過一段感情。
談墨低低咒罵,微屈起一雙腿,頹喪地半靠在椅背。
他看路飲的眼神太幽怨,瞳色是純粹的黑,一言不發時顯得攻擊性十足,讓路飲實在無法忽視身上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
中途趁著沒人注意時,他往談墨的手機發消息,提醒:「別一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