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把手機翻面,倒扣在了腿上。
路飲奇怪談墨只是出去透氣,回來就鬧了脾氣。等注意到他面無表情地離開主廳,不久後自己也跟著站起來,和沈湛英說抱歉,追了出去。
外面已經見不到談墨的身影,不遠處的牆角蹲著一群沈家小輩,自以為藏匿得隱秘,實則早被路飲注意到偷看行徑。
想著癥結或許出現在這群人身上,路飲剛準備上前詢問,那群人就一鬨而散,無果,他只能繼續去找談墨。
路飲只在幼時來過幾次沈家,沒人指引險些在偌大的宅子裡迷了路,給談墨打去的幾通電話石沉大海,他低頭揉捏眉心,一股失控感隱隱從心頭泛起。
後來終於碰到知情人,告訴他少爺不久前拿了幾瓶酒回房間。
路飲聞言正要上樓,管家在身後語氣委婉地提醒:「都是五六十度的烈酒,千萬不能多喝。」
談墨的房間位於三樓走廊的盡頭,門沒上鎖,進去時屋內一片漆黑,沒有任何一絲光亮,伸手不見五指。路飲的手指在牆壁上尋找開光,摸了半天也沒結果,最後只好打開了手機的照明功能。
手電筒發出的光微弱,只能照亮路飲面前的方寸之地。
談墨的臥室是個很大的套房,往裡走邁過幾級台階才是他睡覺的區域。路飲剛踏進他的私人領域,一股濃重的烈酒氣味撲面而來,他的電筒光照過去,地上散落著零星幾隻酒瓶,全部都是見了底。
光束在高高隆起的被褥上停留幾秒,路飲快步上前,彎腰去推睡在上面的談墨,可惜伸手過去一無所獲,掀開被子發現床上空空蕩蕩。
他立即轉過身,用手機發出的微弱光亮依次掃過房間角落,試圖找到談墨的身影。沒有,他不知道談墨站在哪裡,但篤定他就在這裡。
突然,路飲聽到一陣刻意壓低的動靜。
身體的反應慢於大腦,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襲上他後背,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眼前視線天旋地轉,緊接著,身側床鋪凹陷下去大塊。
伴隨衣物窸窣的摩擦聲,滾熱的雙手分別用力按住路飲兩肩,將他以面朝下的姿勢牢牢禁錮在床上。
黑暗中路飲的五感格外清明,談墨身上揮之不去的酒味,粗重的呼吸,還有酒後身體的高溫,都好似化成一雙有形的手,慢慢攀爬上路飲脊背。
經之處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觸感。
即使姿勢上處於劣勢,路飲聲線依舊平穩:「談墨,我們聊聊。等等!」
淡定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尾音發顫,無法再保持一向的冷靜。談墨不知道什麼時候跨坐在他腰上,膝蓋不輕不重碾過他腰部的皮膚,讓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緊繃,大腦頓時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