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現得和平常一樣淡定自若,蘇南禪卻隱約看出了幾分心虛。
蘇南禪「嘖」一聲,順了順發尾,薄汗覆著他修長的頸項,沒入鎖骨,濡濕衣領。
他喘勻了氣,平靜地問:「方才的失控有多少是裝的?」
「皆是真心實意,並無偽裝。」鍾雨仙坐著還不老實,無辜地為自己辯駁的同時,伸手想去勾蘇南禪睫毛上的水珠,但身體抻到一半便一僵,若無其事地倚回原地,「後遺症,都是後遺症。」
什麼都找後遺症背鍋,後遺症多冤?
不過想到失控是雙方的,蘇南禪也就省了這句諷刺的口舌。
又膩歪了一會兒,兩人回屋沐浴,換好衣服出來,又是衣冠楚楚的模樣,並未多談方才的事。
屋內的火盆燒得正旺,將雪夜寒涼盡數阻隔在外。蘇南禪關上門窗,還未回身,就被一股柔力卷著腰帶到了床上。
被窩溫暖,鍾雨仙身上更暖,蘇南禪險些以為自己是雪人轉世,要融化在此時此刻。
「你的問題解決得如何了?」蘇南禪把自己蜷成一團塞進他懷裡,「孤月山太冷,我不想在這兒過冬。」
「快好了,再給我兩天時間。」鍾雨仙的手搭在他鬢邊,輕輕壓著他的耳朵,含笑的話語便從指縫間鑽入,「畢竟……堵不如疏。」
「……」
臉紅成洋柿子的蘇南禪想咬他。
「對了。」調侃完皮薄餡黑的戀人,鍾雨仙捏著他的耳垂緩緩摩挲,「方才的問題,你還未回答。」
在他的安撫下,蘇南禪懨懨欲睡,聞言,打了個哈欠強撐精神:「什麼問題?」
鍾雨仙挑起一縷銀髮遞到他面前,沖他眨了眨紫瞳:「你喜歡?」
蘇南禪看他。
他看蘇南禪。
蘇南禪一樂:「喜歡啊!我DNA里就被刻了白毛控三個字,怎麼不喜歡?嗯……這眼睛的顏色也好看,剔透溫潤,狀若寶石。」
「……哦。」
鍾雨仙微笑,也不問DNA和白毛控是什麼意思,隨手把髮絲一拋,落下的瞬間就和眼睛一起變回了黑色。
「我不喜歡。」
房間裡安靜半晌。
蘇南禪忍俊不禁:「你吃醋的點可真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