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瞧得清楚,台上搬了一塊長五丈,寬兩丈的幕布。林間、武場各自站著崐侖弟子,約莫有十人之多,胸前均掛一塊銅鏡,他們御劍移動著,幕布上便呈現出流動的畫面。
沈懷霜朝看去,鍾煜負弓,抱臂遠遠望著終點,馬尾隨風而動,模樣專注,不似尋常弟子發覺自己被照到了不自然地顧盼。
「師弟,藉以一步說話?」開賽前,氣宗長老在沈懷霜身後開口道。
沈懷霜回頭看了他一眼。
氣宗長老被那一眼看得大有做賊心虛的感覺,略開目光。
沈懷霜沉默了片刻:「師兄想問什麼不妨直說。」
氣宗長老腆著臉一笑。
「額,長留派和苗疆那倆老頭方才與我傳音,願以大批仙草靈芝……賭誰得魁首!」他打量了沈懷霜一眼,一不做二不休,「你說我最該押誰?」
沈懷霜:「師兄的意思是……」
他的目光映著幕布上的青年。
氣宗長老幾乎湊過去:「我就是……問問你,鍾煜這小子,行不行?!」
沈懷霜:「我不替師兄做決斷。」
氣宗長老摸了摸鬍子:「啊呀,我就問你,如擇他不行,我就只能選別的人,你可有覺得合適的?」
「師兄,若無旁人。」沈懷霜頓了頓,雙目沉靜,正色道,「擇他可以。」
氣宗長老一喜,摸著袖子裡的傳音鏡,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輸贏不論……」
沈懷霜望了回去,極目眺望,少年手臂和發上的緞帶清晰可見。
這點距離,他看鐘煜清楚。
在九州大陸,化神期可以探查方圓百里的任一動靜,崐侖此地靈氣仍不算充裕,卻也讓沈懷霜回復至元嬰狀態。
但鍾煜看沈懷霜,總是如一個白點。說白點也算是客氣了,高台磚牆顏色為黑,但鍾煜似乎注意到了沈懷霜的目光,從山頂的位置朝他看來。
剛入演武場,他抬頭看了沈懷霜一眼,這一眼很快,好似是為了確認什麼。
氣宗長老出現在沈懷霜身側,摸著鬍子:「老夫這場靈草有戲。」
開戰在即,遠處,旗幟揮舞。
舉紅旗之人高高揚起旗幟,號角落下,揮旗聲音清脆。
眾人如猛虎下山,齊齊地朝山林下奔去。
三隻黑豹,長尾曳動,四爪踏地,流竄在林中。
弟子拔劍,紛紛如流影下山。
素心趨動靈犬,雪絨身量化身如狼,雙目變得狹長,通身雪白,一嘴犬齒十分鋒利。它到底是靈獸,素心在眾弟子中修為又高,追逐在最前端,渾身白毛隨之而動,遠觀之極是漂亮。
黑豹上了演武場,瞬間化形成了小山似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