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快拿流影石記下來。」
「三、二、一,錄了啊!」
流影石舉起,崐侖人紛紛提衣擺速度上前。
所有人都跑了過去,張永望做的木頭人變大了一個版本,它站起有一人高,手裡拿著留影石,朝崐侖人左右晃了晃腦袋。
沈懷霜手腕還抓在鍾煜手掌里,他回過頭,還沒來得及抽手,眼前白光一亮,他嘴角還留著那抹笑,就這麼錄了下來。
手腕上,少年掌心溫度很高,燙又有力,像他這個人一樣,血液里都像流著滾燙的火。
沈懷霜嘴角笑容還沒淡下去,崐侖人又說。
「誒?!小師叔笑了誒。」
「怎麼鍾子淵個子躥那麼快,都高小師叔半個頭了!」
「我臉怎麼被紅穗擋住了!!」
這流影會照成什麼樣子?
「先生看。」鍾煜好像知道他的心聲,遞來自己的傳音鏡。他低頭時,髮帶垂落,勾過脖頸,飄飄然打在嘴邊肩膀上。
他離沈懷霜很近,髮帶順勢又垂在沈懷霜髮絲上,與那條素色髮帶交疊在一起。風動時,髮絲與髮帶一齊飄遠。
在那塊鏡子裡,沈懷霜看到了崐侖人實打實的笑靨,還有自己久違的笑容。那笑容好像轉瞬即逝,可那笑是真心的。
鏡面中,鍾煜握著他手,也順勢瞧了過來,身形半隱在紅雲樹下,他年近弱冠,面容更見成熟,五官鋒利硬朗,似乎也不再該以少年的稱謂來稱呼他。
「這張圖你若喜歡,我去找捲軸裱起來,過不了三五日,就能在聽山居見著它了。」
「你想要麼,先生?」
沈懷霜挪開眸子,抬頭,微朝上看去,光影明滅間,他對上了鍾煜不偏不倚的眸子。
鏡中所言和眼前拼合成了同一個人。入目時,耳畔好像傳來了春花綻放聲。
沈懷霜淡淡笑了下,低下頭去,道:「好啊。」
……
沈懷霜在山頂上用過那頓飯,一直在山頂上陪人鬧到天黑。
他難得又去了開闢的那處芥子空間。
芥子空間堪比倉庫,其實不用額外費心這空間長什麼。鍾煜送的那些東西,他用一個木箱子裝再塞進乾坤袖也夠了。
可他特地開闢了這處空間,又把它打造成了書房的模樣。
大到花燈,小到一串金貔貅。所有的東西都被他收在了博古架上。而按理說,博古架上理應拜訪字畫、珍玩、玉石、寶瓶。
沈懷霜在博古架前穿梭過,就像把他和鍾煜在崐侖的這些年歲走過。
沈懷霜低下頭,翻轉過手腕。
在空架子前,他把自己手上的那截紅帶,一圈圈拆了下來,又落了上去。
請願咒被他梳理在架子的最中央,他走遠兩步看了看,才要出去,耳畔叮地一聲,響起系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