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霜。」
鍾煜貼著他耳邊低聲喚著,又一邊耐心地廝磨。
沈懷霜閉上眼睛之後,他感覺到鍾煜親吻過他顫抖的喉結,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誰會為你做這樣的事?」
鍾煜又喚了他一聲。
這世上不會再有人這樣對他,也只有他會這樣。
沈懷霜被分開,再一次感覺到了濡濕的春夜。
這讓他覺得很緊張。
因為他看不到什麼,而鍾煜什麼都能看到。他也全然無法掌控什麼,只有鍾煜在掌控全部。
沈懷霜也不願意向他求饒,指節緊攥發抖的時候,那雙溫厚的手又握住了他,體溫高得要把他融化。他也壓根不知道自己抖得很厲害,白綾也被不自知的淚沾染。
「你別害怕。」鍾煜又耐心哄他,「太緊張了,你也會不舒服。」
可怎麼能不害怕。
「別緊張。」
沈懷霜揚著頭,靠在重疊的白枕上,脖頸上肌理清晰,又緊繃。
青年人的體力簡直好到驚人。
他原本以為鍾煜折騰夠這一回就夠了,誰知道他壓根就不會停。
他才推開鍾煜,指節又被對方精準無誤地抓住。
他忍著哭腔罵他、讓他滾,指節纏繞在一起,扣得更緊。
鍾煜撩撥過沈懷霜濕潤的頭髮,他緩緩等那陣要了命的呼吸聲過後,抱起沈懷霜,低頭在他脖頸上咬出了一個牙印。
落印的時間尤其地長。
「這樣你就徹徹底底是我的了。」
脖頸上新留下的印記還留著滾熱的餘溫,薄紅如落霞的雲。
鍾煜標記完了一處不夠,又游離著咬向肩頭、後頸,他握住沈懷霜的手,和他扣在一起,摁在了枕邊。
海浪滔天,翻湧著吞沒了他們。
……
晨光熹微,白晝的光亮在天際,破開濃如墨一般的夜。
沈懷霜呼吸著,面對著里榻,頭腦內混沌了一片,眼皮上落了一道光,惹得他困意愈濃。
他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在玄清門挑水,砍柴,揮劍,在崐侖授課,斬妖獸,無非是睡一覺就好的疲累。此時的困意黏住了他的眼皮,下一刻就要昏昏沉沉,人事不知。
他被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整夜。
鍾煜說了什麼,他一點也聽不清,幾乎憑本能在逃避與被迫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