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耀焱咳了幾聲:「……原來你們南境軍說的那刮妲,是他。」
他經常聽到南境俘虜們祈禱時念著這個名字,他一直很奇怪為何南境人會念誦北地邪神之名,沒想到原來這名字代指的是段枕歌。
段枕歌給他們帶來情報,帶來叛徒,甚至很可能還帶來物資和金銀,他們當然要讚頌他。
兩個侍衛哈哈大笑:「莫非你也想當那刮妲的膝上小狗嗎?我們殿下已經廢了這一隻,你要是能活下來,說不定能頂替他呢!」
冷清風沉下臉。
他已經對這兩人起了殺心。
陸耀焱不知想到什麼,突然來了精神,他搖搖頭甩掉腦門上的鮮血,十分仗義道:「你們有種……就沖我來!欺負沒有武功的人,算什麼!」
冷清風知道,他只是想用苦肉計讓自己叛變段枕歌,所以他只是偏過頭去閉上眼睛。
另一個侍衛見他一直沒動靜,抬腿踹了他幾腳,「大衍人都是這樣柔柔弱弱的麼?一個兩個,臉皮倒是挺嫩,跟小姑娘似的。那刮妲也是這樣。」
「那刮妲好看是好看,但我總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個正常人。倒像個瘋子。」
那兩個侍衛用北地的語言繼續說了下去,無非就是什麼段枕歌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很恐怖。而冷清風和陸耀焱長得倒細皮嫩肉的,扔到北地肯定要打一輩子光棍云云。
兩人說著說著,開啟這個話題的侍衛好像突然有了什麼想法,帶著邪笑去抓冷清風的頭髮。冷清風被他一扯,手腳使不上力氣,只能重重摔在地上。
他微微皺了眉,卻什麼都沒說。
那侍衛剛想做什麼,另一個帶著點猶豫的制止了他。
「殿下不是不讓我們動他嗎?」
「他都成這樣了,還不能玩玩?」
侍衛壓低聲音回答,但牢房狹小,一點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陸耀焱和冷清風武功都不錯,因此聽得清清楚楚:「……那刮妲可能還要他回去。殿下說可以動手,但不能太過分。誰知道動了他,那刮妲會做什麼?」
他們二人和烏力提金在一起,自然也知道段枕歌那奇詭的謀略與城府。他能用短短几封信就幫南境攻下大衍五座城池,也就能用幾句話要了他們二人性命。
能跟在烏力提金身邊做事,他們二人也不是什麼蠢蛋。他們只是小嘍囉,沒必要為了泄憤得罪一個不知深淺的大衍太子。
更何況……這裡不是還有一個能隨便打的嗎?
兩人看了看被吊在空中的陸耀焱,離開了冷清風身邊。
沒辦法羞辱冷清風這個天下第一,他們就將矛頭對準了陸耀焱,以雙倍的疼痛盡數施加在他身上,才算掙回一口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