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見主殿內撫琴的姚雪,突然發難,將她殺了。
那三人身份簡單,只是普通的一流高手,與冥教和朝廷都沒有牽扯。
三人殺了姚雪後當即自戕,烏骨用蠱蟲審了屍體,也什麼都問不出來。
「你以為朝堂離江湖很遠?」楚澤鶴輕聲問他,在虹勝焰詫異的表情下緩緩說,「你錯了,江湖與朝堂一樣,都有人,都有利。」
「江湖,是一卷鴻圖。上面用血寫滿了野心和生死。」楚澤鶴下巴微抬,恍惚間,又成了那個立於江湖頂點的冥教教主。
那三人身份成謎,楚澤鶴與楚如泉查了許久都未曾的得知。
那不是意外,這是精心設計的死局。
姚雪必死無疑。
「虹勝焰,你問問自己,扳倒冥教,真的是你心裡所想嗎?還是說,只是一個暗示,一個陰謀,一個呂蟒利用你的藉口?本座曾與你說過,江湖不缺我楚澤鶴,這話是真的。我也不稀罕江湖留名,這也是真的。因為江湖——不缺你和我。」
如果不是有要保護的人,有需要必須去做的事,誰會願意在這紅塵里摸爬滾打呢?
楚澤鶴聲音低沉,充滿蠱惑。
聽完這番話,虹勝焰徹底安靜了下來。
他紅色的髮絲散亂的堆在臉頰旁邊,眼睛瞪大。
少年以為自己會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直到他發現,自己的目標,只是別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而已。
他自作聰明,以為將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但從始至終,被蒙在鼓裡的,只有他一個人。
楚澤鶴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虹勝焰的表情,知道自己這位宿敵絕不可能容忍自己被旁人強無聲息的算計的。
虹勝焰神情不似作偽,是真真切切的憤怒和不可置信。
楚澤鶴打了個手勢,拿雲面色嚴肅的打開牢門,有些猶豫的回頭看了看楚澤鶴,見到楚澤鶴面無表情,拿雲才深吸一口氣,走上前為虹勝焰解穴,又拔出封針,用鎖鏈換下了鎖骨鋼。
虹勝焰呆呆跪著,任他擺布。
做完這些,拿雲走回楚澤鶴身後。楚澤鶴點點頭,轉身便走。
虹勝焰突然說話了。
「楚澤鶴,如果你在騙我——我會殺光你身邊的狗,把你變得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睚眥必報,和我一樣滿手鮮血,和我一樣不值得同情。」
楚澤鶴停下腳步,微微轉頭,冷漠的說:「我再也不會變得像你一樣了。虹勝焰,去找吧。」他抬腳離開,低沉的聲音自遠處傳進虹勝焰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