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紅珠?
紅珠和姚雪一樣,都是生在上玄的。
那唄門後的世界,珍珠鋪的牆,金子築的門,琉璃做的瓦,對紅珠來說不只是傳聞,而是曾經真真切切的生活。
只有楚執,從來沒去過京城。
楚澤鶴捏捏他臉,把他摟進懷裡,「在想京城?」
楚執點點頭。
楚澤鶴失笑,「京城和冥教差不多。」
「屬下在想,若是危險,該如何。」楚執聽罷,認真答。
「遇到危險啊……」楚澤鶴想了想,「那你就快跑,頭也不回的跑。特別是遇見太子的人,那個劉飛星,一定要跑得遠遠的。」
楚執皺眉道:「屬下不會跑。」
他還要護著楚澤鶴,怎麼可能自己先跑?
楚澤鶴見楚執聽自己這樣說,好像在冤枉他叛變一樣,於是楚澤鶴急忙順毛:「是我說錯了,你別生氣。」
楚執一愣,心裡一軟,不知怎麼的,看著楚澤鶴,感覺自己心跳加快不少。
他還沒反應過來,楚澤鶴湊過去親了他臉頰一口,「還有沒有生氣?」
楚執愣愣的搖頭,小聲說:「屬下沒有生氣……」
給楚執十個膽子,他也不會和楚澤鶴生氣。兩輩子加起來,他都不曾對楚澤鶴說出一個「不」字。
他不止把楚澤鶴放到一個很高的地方,同時也將自己放在一個很低的位置,永遠仰慕著楚澤鶴。
本來這份敬仰無關情愛。
但是命運無常,兩世都將他和命中注定的人湊到了一起。
於是這份感情無法阻止的成了生命中最值得歌頌的某種璀璨的東西。
他本來藏得很好,只有少數時候,少數情感無法抑制的時候,才能窺見他心裡那份獨屬於少年的真摯又熱烈的愛意流露。
而這種蛛絲馬跡,自然逃不過另一位已經動心了的少教主的眼睛。
他願意為了這塊石頭稍作歇息,願意沐浴月華張開翅膀,用毛茸茸的肚腹溫暖這塊石頭的內里。
楚澤鶴小聲說:「不生氣的話,以後聽不聽我的?」
「聽。」楚執訥訥點頭,因為楚澤鶴低沉的聲音耳尖通紅。
「若是遇到危險,去找洇墨或者蕭碣,記住了嗎?」
「……記住了。」
「不准忘了。」楚澤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