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會忘。」楚執把頭埋進楚澤鶴懷裡,好像在試圖找個地方抵禦楚澤鶴的低音攻擊,小聲說。
投懷送抱,楚澤鶴當然十分開心,又抱著楚執狂揉一頓。
兩人一路打情罵俏,吵到了沈青瀾的眼睛。
於是蕭碣收穫了一個淚眼汪汪的沈青瀾。
「不用管沈某,」沈青瀾擦擦淚水,「可能只是冬霜化凍,空氣太酸了。」
蕭碣:……
「我聽說沈大人當年貴為太子少師,在朝中也算少見的俊美,不少公主貴女說過媒。」蕭碣淡淡移開眼睛道,「若是應下來一樁,沈公子如今早已兒女雙全了吧?」
沈青瀾苦著臉揮了揮手,「蕭大人別開玩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某沒那個福分。」
聽他提起父母,蕭碣猛然反應過來沈青瀾私生子的身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話說回來,以蕭碣的輕功,哪裡需要坐馬車?
主上特意安排他和沈青瀾一起坐著,估計就是為了讓他說點什麼給沈青瀾解解悶兒。
但是說些好玩的東西,蕭碣實在不擅長。不得罪人就不錯了,更別說逗趣兒了。
沈青瀾仿佛完全沒看出他的窘迫,反問道:「蕭兄呢?蕭兄打算何時成婚?」
蕭碣輕輕搖頭,「沈公子說笑了,影衛怎可成婚。」
見蕭碣面色自然,好像不是什麼不能說的,沈青瀾追問:「為何?」
「影衛是刀劍,是主上奴僕,身心皆侍奉主上,不可有二心。」
「這是什麼道理,干將還有莫邪呢。」沈青瀾狐狸眼一轉,賊兮兮的說:「誒,不如沈某求澤鶴兄給蕭兄一個特許,許蕭兄娶妻,如何?」
蕭碣皺眉:「沈公子莫要說笑。」
「沈某沒說笑,」沈青瀾湊到他面前,好奇問:「蕭兄覺得藍姑娘怎麼樣?沈某看蕭兄與藍姑娘頗為投緣唔——」
蕭碣推著沈青瀾的臉,嫌棄的把他推遠了。
「沈公子自重。」蕭碣冷漠道,「背後議論姑娘,非君子所為。」
沈青瀾被推到一邊,委屈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沈某當了這麼多年君子了,還第一次被人說是小人呢」。但還是乖乖坐好了,又掀起馬車上小窗的帘子眼巴巴的望著外面。
一行人趕了兩天路,悠悠哉哉的到了京城城門。
京城不愧是天子所在。
單單是城門,就已經是涼城、榮城、申城都無法相比的氣派宏偉。
高高的城門樓上有什麼東西閃耀著,凝神細看,發現是一排身披甲冑的弓箭手,眼神銳利的掃視著下方來來往往的人群。他們身上的細白鱗甲,一片片都反射著耀目的日光。
京城兩個字用金漆寫在巨大的紅木牌上,高高掛著。紅木經過風吹雨打,已成了暗紅的顏色,有幾道為不可察的漆黑裂痕。但那兩個金字,仍閃閃發亮。
只看著,便讓人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