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啟山呷著昂貴的佛跳牆,淡定地表示:「只要還能賺錢,日子總能繼續。白飯里擱點蔥茸椒圈洋蔥圈有什麼放什麼,再淋點頭抽麻油,撒點芝麻,拌勻了簡簡單單也是豐富一餐。如果多煎個蛋,沖碗紫菜蝦皮湯,便是極好的了——只是到時候,你別嫌棄我。」
沒想到他見過真正的榮華富貴和奢侈,卻並沒有說「我肯定能東山再起」之類豪言壯語,而是認真謀劃了一番如何精緻地過窮日子。
傅真莞爾一笑,「聽起來,三哥跟真窮過似的。」
他低頭沉默了下,然後抬頭粲然一笑,「那當然,哥哥被丟在藏南當過小流浪漢,連糌粑都吃不飽,還得被藏獒追。」
難怪他左邊胳膊上有一條猙獰的傷疤。
那一定是他人生里最慘痛的經歷。傅真一陣心疼,側身默默抱住他胳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小鳥依人。
晏啟山垂下眸子,拿另一隻手的大拇指輕輕擦了擦她眼尾,低聲說,「沒事的,都過去了。」
傅真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整個依偎在他身上,借著那杯雞尾酒的酒勁,在眾目睽睽之下仰頭碰了碰他嘴唇,用很輕的聲音說:「三哥。其實我也愛你的。」
晏啟山眼眶微濕,抱住她低頭親了一下,「這是我收到過的,最完美的生日禮物。」
此刻,北京儘是紅塵滾滾的喧囂。
但平時摩肩接踵的萬物卻全部安坐寂靜。
櫥窗外濃黑的夜色泛起絢麗的藍光,巨大的玻璃猶如斑駁的水銀鏡子,城市、霓虹和他倆都成了鏡中世界搖曳的浮光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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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甘旨肥濃,歡暢有味。
從新榮記出來後,晏啟山要拉她去買禮服。傅真說要先去做指甲。
其實她沒留長指甲,只做日常護理。每天手指操,每周去角質油敷後塗精華,定期修短指甲,上一層透明色。
總之,為了學崑曲,傅真想方設法低成本養出的一雙素淨的纖長漫畫手。
今天她純粹是被珠雨「梅超風似的」「漂亮漂亮」長指甲給刺激到。
「啊?真真,能不能不做指甲啊?」
聽說她要去做指甲,晏啟山瞬間急了,苦著臉表示,「我覺得那種貼著鑽的長指甲,很嚇人很不方便,難看死了……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很有氣質。」
傅真更加不開心了,把他甩在身後,一語雙關地說:「那你為什麼說珠雨那個很漂亮?我看你就是喜歡她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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