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話音剛落,身後突然響起整齊劃一的問候聲:「晏總早上好。」
傅真嚇了一跳,呆呆回眸一看,十幾雙眼睛正恭敬又詫異地望著他倆,其中還夾雜著幾縷嫉妒的目光。
「再不打卡就遲到了。」晏啟山一開口,人群迅速散去。
傅真覺得自己剛剛打了場勝仗。在注目禮中開心地關上辦公室門,雀躍跑到他身邊,邊拆早點邊囑咐他:「吃完飯再開工。」
下屬過來簽字、議事時,破天荒地看到昔日冷淡疏離的,和小姑娘並排坐著,有說有笑,就著熱牛奶埋頭吃賣相不太好的脆底生煎包。
吃完洗漱完,晏啟山去開會。傅真把湯煲上,然後徵用他的辦公桌寫作業。
估摸著十一點時,突然進來個幹練靚麗的秘書,把咖啡放在她眼前,「晏總怕你犯困,叫我泡杯拿鐵送過來,他喜歡紐仕蘭加三倍濃縮咖啡,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傅真靜靜的看她一眼,這也未免太刻意了。裝懵懂玩弄語言藝術,生怕不引起矛盾。
但現在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哪怕他一半的真心裝出十足的愛意也不重要,他倆本來就有各自的路要走。
秘書被她看得惴惴然,「如果不合適,我馬上去換一杯。」
「不用。你幫我叫三哥過來喝湯吧。」傅真莞爾一笑,沒為難人。
十分鐘後,晏啟山拎著水果回來了,說是會議破例暫停,吃完飯午休半小時再繼續。
那一周,傅真嚴格監督他調整飲食作息,直到四月底她要參加學校京昆社迎奧運慰問演出才暫告一段落。
後來想想,反正大家都認定他倆天天辦公室Play,沒趁機在他休息室多做幾次挺可惜的。
畢竟,當其他人忙著咬緊牙關在國貿拼搏時,她卻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價值百萬的床上,盡情享受晏啟山的身體和愛意。
而且她還故意讓那個秘書聽見了他倆情到濃時在淒雨瀟瀟的窗邊忘我纏綿的聲音。
事後,她在晏啟山的辦公桌上,看到了署名為林林的辭職信。
但她還是迎著大家含酸含妒的目光,戴著晏啟山親自從雍和宮求來的琉璃香灰手串,趾高氣揚地丟下一句,「三哥說,他不喜歡有人和我穿一樣的衣服。」
此話必定招來無數嫉恨。但她不在乎。
這裝腔作勢、為所欲為的感覺比她想像中更好,完美符合她對這場愛情曾有過的幻想。
最重要的是,和母親打賭,她贏了。她兵不血刃地贏了這場和男人有關的戰爭。
雖然其實那天她和晏啟山做得並不開心。她心事重重,晏啟山也只是假裝不知道門外有人偷聽,憑本能橫衝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