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的眼中透著一抹堅韌,沉默許久的她終於開口,「是,臣妾是衷情於楚親王。」
一語既出,在場眾人紛紛倒抽一口氣。
「阿瑾!」軒轅煜聲音微斥,隱有責怪。
「這些書信確實是我楚親王相通,打從我還是湛親王妃時,便一直有書信往來,可臣妾自問奉守禮法。如今我身為大晉的皇后,更不敢有半分僭越之舉。」
「沒有僭越?那皇后生辰那日與楚親王的私會可是有證人的!」顧太后壓低了聲音,強忍著怒意,畢竟裴晟在場,也算是給了裴家幾分薄面。
「那一日……」裴瑾頓了頓,才道:「臣妾心情不佳,多飲了幾杯,微醉。回宮時,雪下得急,在雪地間摔倒,巧遇楚親王,才扶了臣妾一把。卻沒有菡美人所說的密會,私通。」
「若皇后行得正坐得端,為何那一日卻不許宮人相隨?分明是心中有鬼,約好了與楚親王私會!」菡美人繼續質疑著。
「我說了,那日心情不佳,便擯退了宮人。我裴瑾向來是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衷情楚親王我承認,可你們這份污衊我是斷然不會承認的。」裴瑾這話說的硬氣,聲音愈發高亢。
「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皇后又如何證明菡美人是污衊你呢?」一直坐在一旁看戲的莊妃律妙菱突然開口了,問得不冷不熱,頗有落井下石的意味。
「沒有證據。若是皇上與太后不信,臣妾也無話可說,聽憑皇上發落。」裴瑾咬著唇,朝筆直佇立在側的裴晟望了去,眼中沒有求救的意思,只有滿心的愧疚。
她只是擔心,裴家會因她而受牽連。
裴晟亦瞧見了裴瑾射來的目光,他只覺心中一動。
想起方才軒轅煜將所有罪責獨攬其身時的決絕,也許那一刻,他才真正能確定軒轅煜對裴瑾的心。
沒有那所謂的權欲利用,只有真摯的情感。
突然覺得,是他親手毀了裴瑾的幸福。
若非當初他的制止,他的強勢,也許便不會有今日裴瑾的難堪。
他不論如何,都要保住裴瑾,否則此生難安。
「我倒有幾個問題要問問菡美人。」裴晟上前幾步,陰冷地目光對上小菡,瞅著她那張與姚丹青一模一樣的的面容,眼底未有任何波動,只是冷聲質問道:「你說碧雲找到這些信後便將信交給你?」
小菡答道:「是。」
裴晟反問:「那倒是奇怪了,碧雲身為未央宮的宮女,尋到此信為何要給你這個素未相識的美人?」
小菡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迅速回道:「碧雲人微言輕,正巧遇見我去未央宮給皇后請安,便將此事稟報於我。」
「那就奇怪了,碧雲人微言輕,難道菡美人就不是人微言輕嗎?涉及皇后私通,此事非同小可,有點腦子的人也該將此事稟報給太后,抑或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