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其他男人被自己前女友連名帶姓地寫進小說里,都不會產生像他這種難以言述的體驗感——畢竟他們的前女友都不是「言笑」。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言笑,特別到她笑著的時候,像在心裡醞釀罵人的話,面無表情的時候,像在說你算什麼貨色,光是冷著一張臉,就能讓人遍體生寒。
她是操控情緒的高手,也是讓他再不情願也只能繳械投降的贏家。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麻了——
麻了逼的那種麻。
第19章 他她
第二天傍晚, 言笑從小賣部回來就見宴之峋站在巷口的路燈下。
天氣又寒又潮,他整個人被霧化的水汽包裹,濕濕冷冷, 搭配一身的黑色,氣質更顯沉鬱。
他幽幽看著她, 目光逐漸變得直白, 用大膽兩個字形容都有些含蓄, 肆無忌憚或許更為貼切。
言笑擠出一個笑容問他怎麼了,實則讓他有屁快放。
宴之峋放棄了自己的經典語錄「你就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咬著牙來了句:「言笑,你可真行。」
言笑不清楚他又在發哪門子瘋, 但在這時,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今天的宴之峋和以前都不太一樣,沒那麼裝腔作勢, 也沒那麼作了。
這反倒讓她不習慣, 他眼刀掃過的地方, 給她細膩敏感的肌膚種下了一片片雞皮疙瘩。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然而適應他的眼神壓迫要比適應黑暗來得容易,言笑很快調整過來, 周圍陸續有人經過,她只能壓低音量:「我知道我很行,行的地方也挺多的, 但你能不能講明白你剛才說的是哪個?」
宴之峋光想想,就一陣心梗,沒辦法一口氣吐出長篇大論, 於是拎出了最具代表性的兩個字總結道:「晏晏。」
他知道她聽得懂,果然就見她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 兩秒後,她啊了聲,「你在說什麼?」
她在裝傻充愣。
他一眼看穿,一面在心裡嘲諷她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敗露》寫得挺好。」他說。
現實世界裡,她也在一點點地敗露,從她手指微弱的起伏和右腳腳尖頻繁的點地動作里。
他一點窗戶紙都沒給她糊上,甚至連窗玻璃都不由分說地捅破,言笑索性不裝了,耳朵自動將他的怪裡怪氣過濾成誇獎,「謝謝。」
她在落筆那一刻就想到或許會有今天,橫豎逃不過去,加上這事原本就是她理虧,在腦子裡權衡過後,她選擇坦坦蕩蕩地道聲歉,然後再接上一句「如果冒犯到你,我可以做出些補償」,不料卻被他截斷話頭,「我記得你當初在電話里說的是我們和平分手,以後互不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