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前,周程修切換成了語音,「第二,雖然我不清楚裡面有多少情節是你和她交往時發生過的,但不可否認,她的語言用得很真實,很有代入感,我不信女主在跟男主深情告白時,她一刻都沒有想到你……第三——」
他突然停下,傳過去一張圖片,是對著《敗露》實體書最後一頁番外拍的。
挺醒目的一行字:【我永遠□□之峋。】
周程修把自己說激動了,語調都抬高不少:「沒點真情實感能寫出這種話?」
宴之峋最近對言笑有了全新的了解,別人不好說,但她是能做到毫無波瀾地寫出這種話——這叫演員的自我修養。
周程修又說:「你注意點,沒準她現在還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句是誇張了說的,是個人都能聽出他在開玩笑。
可惜宴之峋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是永遠喜歡反其道而行之的特殊群體。
他堅定的意志突然被周程修誤打誤撞動搖了些,在不那麼確定的情況下,他在當當網上買了本正版書。
桐樓物流極慢,在中轉站滯留了兩天,才抵達街道分站,派送到手上又是隔天的事,紙箱也被壓成不平整的形狀,甚至能看見上面的腳印。
換做以前,宴之峋會毫不猶豫地給他們一個投訴的差評,但他現在沒那心思,加上一半鋒利的稜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言笑磨平,對於快遞員略感抱歉的神色,他只平靜地選擇了無視。
那會言出正在他臥室,看見他手裡的書,仿佛看見了新世界的大門,立馬湊了過去,手指點點封面,「這是哭哭寫的嗎?」
宴之峋慢了好幾拍才輕輕點頭。
「哭哭的書好受歡迎的,狗蛋也喜歡看嗎?」
他沒給出直面回答,開始裝腔作勢,「沒看過,朋友送的……我也沒想到他會送這本。」
言出很懂事,有著超乎這個年齡沒有的成熟,但他的成熟還不夠幫助他辨別成人的玩笑和謊言,沒有多想哦了聲後,收拾好樂高積木後拿起童話書看。
看的純圖片,沒有文字,小手一翻,恰好翻到《灰姑娘》這個故事。
他停下沒動了,抬起腦袋看向宴之峋,「狗蛋,哭哭也是辛德瑞拉嗎?」
宴之峋正在想其他事,回答得漫不經心的,「嗯。」
發出這聲後,又「嗯」了下,這次尾調上揚,帶點困惑,等他把記憶往回倒,才反應過來言出剛才問了什麼,正想改口,聽見小傢伙用困惑的語氣問:「哭哭的水晶鞋掉了很久了,為什麼狗蛋還不給她穿上呢?」
宴之峋直接被問懵了,是誤打誤撞,還是小傢伙其實什麼都知道,但這可能嗎?他今年不過三歲半,怎麼會這麼聰穎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