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沒法說不,說了也沒用,她就不是那麼輕言放棄的人,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多拿了兩倍的掛麵出來,順勢又切了個番茄、打了個雞蛋,讓她一次性吃個飽。
等他將面盛到碗裡,再端上餐桌,才發現一樓大廳的立式空調被人打開,暖氣呼呼地往外穿,只穿了一件針織打底的他也不覺得冷了。
「謝謝?」他不確定言笑是不是為了他才開的空調,這聲象徵性的道謝被他說得極其不確定,尾音高高上揚,聽著滿滿的居高臨下感。
言笑一臉迷惑,「謝什麼?」
注意到他停留在空調上的目光後,她恍然大悟,「不用謝,我給自己開的,有點冷。」
事先設了防,聽到這句回復,宴之峋接受得很快,甚至露出了習以為常的反應,輕輕抬一下唇角,從喉間逼出一聲「呵」。
然後轉身上樓去叫言出,小傢伙已經趴在玩偶抱枕上睡了過去,他沒叫醒他,把他放到床上,路過言文秀房間時,敲了兩下門,告訴她言出今晚睡在自己房間。
言文秀欣然應了聲好。
言笑眼睛像長在了他身上,見他孤身一人下樓,便問:「言出睡著了?」
「嗯。」
她看向對面的小碗麵條,「看來得浪費了。「
宴之峋用加重腳步聲的做法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我也是人。」
「也對,差點把你忘了。」
「……」這句話她有必要特別加上?
言笑把碗裡的番茄全都挑到另一口空碗上,才開始動筷子。
宴之峋拉開凳子的同時,隨口說了句:「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討厭吃番茄。」
言笑手一頓,糾正他的說法,「我是討厭番茄,但不是討厭吃番茄。」
他沒聽出這兩者有何區別,她囫圇多解釋了句:「我不是接受不了番茄的味道,只是接受不了它的存在。」
表皮破爛後汁水四濺,內里軟塌塌的,砸在人身上,尤其是脖頸處,黏黏膩膩的難受,然後才是癢,像蛞蝓爬過。
宴之峋還是聽得一知半解。
言笑筷子不停,嘴裡塞的東西一多,說話更加含糊了,「上高中那會,還被人用番茄丟過。」
「還」的意思是,她承受著其他不同程度和形式的惡意。
宴之峋手頓住了,好長一段時間就那麼僵在半空。
從言文秀那聽說她的遭遇,和聽當事人用輕描淡寫的語調轉述出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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